因此有意試探郭儀的才學,蕭瑾萱甚至將他留下,這一談就是整整幾個時辰,到了最後夕陽都已經西下,兩人卻越聊越投緣。
蕭瑾萱雖是女子,可重生後博覽群書,更是在一次次的危機險情下,磨練的越發剛毅果決,甚至在決斷力上,就算一般的男子都不如她,在這一點上,便是周顯睿都不止一次的驚歎佩服。
因此適才沒有深談時,郭儀隻覺得蕭瑾萱,是位溫婉的世家小姐,可隨著博古通今,在到奇聞雜學,甚至他們後來還聊到了,當今大周的朝堂局勢。
而蕭瑾萱無一不是侃侃而談,見解獨到,讓郭儀這位雖然外表不修邊幅,心裏卻甚為自傲狂蕩的有才之士,深深的欽佩拜服。
而一番長談下來,蕭瑾萱也更加確定,郭儀就是為隱於鄉野的奇才,因為對方的很多見解,雖與世俗背道而馳,但卻甚為的獨到。
就拿剛剛他們二人,提到有關閻四寶橫行鄉裏這件事情,按蕭瑾萱的說法,這種官員,就該脫去官服,壓到刑部受審嚴辦。
可郭儀卻說,若是閻四寶有被伏法的那一天,根本不該送去吏部,而該在泗水縣即刻當眾梟首,而且一應的爪牙,甚至是親眷都要一個不留,統統斬首示眾。
常言道禍不及滿門,閻四寶雖然作惡多端,但到底沒犯下謀逆的大罪,按蕭瑾萱看來,隻他一人伏法即可,實在不該連累到家人。
但郭儀聽罷她的意思,卻當即表示,誅殺閻四寶一家,雖然有些趕盡殺絕,但這些人的性命,卻可換來三大好處。
其一,自然是泗水縣的百姓,被欺壓多年,已經對朝廷失去信心,閻四寶一家被處以死罪,百姓必然歡欣鼓舞,民心自可得安。
其二,對下可震懾地方官吏,不敢魚肉百姓,橫行鄉裏。對上則可以給那些隱在,地方官員身後的朝廷勢力敲響警鍾,不敢隨意在將手,伸向地方政權上。
而第三點,理由就叫蕭瑾萱聽完有些哭笑不得了。
因為這最後一點,竟然是郭儀,單純的隻想看看,閻四寶受刑時,到底會被嚇成什麼屁滾尿流的模樣。
對方這離經叛道,張揚狂妄的性子,若是蕭瑾萱之前覺得他是個人才,那現在她卻覺得,稱呼對方為詭才更加貼切。
但郭儀性子古怪,手段詭變些,對此蕭瑾萱都並不在意,她中意的隻是對方的才學,和那滿腹的治國之才,若是能將對方收入麾下,她相信自己麵對薛後母子時,就會更加的遊刃有餘了。
蕭瑾萱這邊,深處僻壤小鎮,都在為了以後的路,盡量的費力籌謀,吸納有用之士,準備在將來能有與周顯泰等人,一較高下的實力。
而其實周顯泰這邊,在下午時分,就收到了泗水縣的加密公文,等到信一裁開,裏麵蕭瑾萱與周顯禦的畫像,被展露出來的時候,泰親王府就算徹底炸了鍋。
而周顯泰更是有一種,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的感覺,這意外之喜,實在是來的太突然了。
生怕遲則生變,當即周顯泰就點了一百名黑甲衛,便衣連夜趕往泗水縣,與黑山寨內留守的五百兵力會合一處。
而他下的命令也隻有一個,就是叫周顯禦和蕭瑾萱,再也無法活著回到京師。
畢竟周顯禦在一日,對方手裏的京軍營六萬兵馬,就是周顯泰的一塊心病,叫他忌憚不已,寢食難安。
而蕭瑾萱雖隻是一位世家千金,可每每卻總在最關鍵的時刻,給他使絆子,叫他慘淡收場,周顯泰對此早就恨之入骨了,否則也不會利用顧清歌,準備要了對方的性命了。
眼下,既然蕭瑾萱二人已經墜崖,外人也不知道他們是生是死,那周顯泰和季淩風相商之後,覺得何不借此機會,把大難未死的兩人,徹底變成死人,這樣一來他們就可以一次性,解決掉兩個心腹大患,簡直是天賜的良機。
知道周顯禦不好對方,周顯泰因此出動了一百侍衛,可就算這些人是分批出的王府,並且還身著便衣,沒有身穿鎧甲。
但是周顯睿安排監視親王府的影衛,那也不是庸碌之輩,因此幾乎是周顯泰這邊才有異動,消息就立刻傳到了睿王府內。
而早就打著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種主意的周顯睿,當即就派親信趕去了京軍營,將這一消息通知給了周顯禦那些忠心的將領部下。
畢竟周顯睿手裏那三百親兵,如今還散布在外,搜查蕭瑾萱二人的下落呢,並未在府內,所以他能想到的人手,也隻剩下京軍營的人了。
而在說京軍營這邊,幾乎是才一得到消息,就立即由京軍營大都統房茂青點兵一千,並帶著認識蕭瑾萱容貌的牛京,一同整裝完畢就向泗水縣行進而去。
一場風雲彙聚,即將隨著兩股勢力的最終相遇,而徹底的爆發出來,鹿死誰手真是一觸即發,難以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