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是你重傷,我不想給彼此留下遺憾,否則這番話恐怕我是永遠也不會和你坦誠相談的,不過你一定要活下來知道嗎,若你今日為我而死,那我蕭瑾萱也絕不會獨活。”
心知對方也喜歡自己,周顯禦已經欣喜異常了,如今親耳聽聞,若他有事蕭瑾萱竟然都不願獨自活下去,這會他才知道,原來在對方心裏,竟也是這般在意他的,而且這番深情厚意,絲毫都不比他少上分毫。
深吸一口氣,周顯禦將對方的手,緊緊的握在掌中,聲音充滿期待的說道:
“萱兒答應我好不好,若是我周顯禦這回大難不死,你就不要再躲著我了,你總是擔心自己會牽連到我,其實你換個角度想想,人這一輩子誰又是永遠順風順水的呢,也許昨日還把酒言歡的人,過了一晚便死於非命,也都是有可能的。因此我們能抓住的,便是眼下在一起的時光,隻要當下活的無怨無悔,何必為將來還沒發生的事情,困惑發愁呢。”
周顯禦的這番話,簡直猶如醍醐灌頂一般,瞬間叫蕭瑾萱愣在了那裏。
以前她總是擔心,因為自己而給對方帶來災禍,可是就如周顯禦說的一樣,也許今日她們還歡喜笑鬧,明日未必就還有命活著。
太多的不確定因素和突發意外,都有可能隨時將她們的性命奪去,人生本就苦短,她的目光似乎一直看的太長遠了,反倒將眼下唾手可及的幸福,給生生的忽略掉了。
第一次心裏的顧慮和矛盾,變的煙消雲散了。蕭瑾萱臉上的疏遠也慢慢褪去,而她的心扉,在這與周顯禦即將生死離別的時刻,徹底為對方敞開了。
接著她流下眼淚,這次的淚水裏,在沒了苦澀和心痛,而是溢滿了幸福和相守,然後她聲音柔和的說道:
“好,周顯禦我答應你,隻要你能活下來,那麼無論是任何人,任何事都將在無法阻擋我們走到一起,哪怕你已經賜婚,隻要是我蕭瑾萱認定的男人,那我便會拚盡性命,也要將你謀求到手,相守相依,生死相隨。”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這會周顯禦的眼圈,卻微微有些泛紅,輕佻滿足的輕笑起來,他忙點頭說道:
“好,咱們約定,相依相守,生死相隨。”
含笑的點點頭,蕭瑾萱緊緊握住周顯禦的手,眼中閃過堅定之色的說道:
“所以,你若不想看著我隨你而死,那你就必須活下來,你可是堂堂的戰王千歲,隻是拔出一把刀來,定然難不住你的。”
周顯禦原本確實覺得,自己這次怕是要性命不保了,可是望著蕭瑾萱,那滿含期待鼓勵的神情,當即他精神大振,無比自信的說道:
“放心吧,雖說生死相隨,可隻有我周顯禦為你而死的時候,我不會讓你為了我,而丟去性命,隨我而去的。”
這話一說完,周顯禦就揚聲對外喊道:“牛京帶著禦醫進來吧,本王要即可將刀拔出來。”
早就等候在外多時的眾人,聞聽這話立刻趕了進來,望著和周顯禦相偎在一起的蕭瑾萱,他們雖然愕然了一下,可周顯禦威名在外,可沒一人敢在這時,胡言亂語問上半句的。
可別人不清楚,顧清平卻是知道,周顯禦二人的關係的,眼見都身上帶傷,略顯狼狽的兩人彼此緊緊依偎,他竟覺得是如此的般配。
不知怎的,他的心裏竟微微有些酸楚,也不知是在為顧清歌感歎,還是為他自己一直存有的,那絲莫名的情愫,而神傷失落。
在說那兩位禦醫,一番準備後,就要為周顯禦拔刀了,可是望著仍坐在床榻旁,沒有離開的蕭瑾萱,他倆就有些犯難了。
“瑾萱小姐,一會給殿下拔刀時,必然會噴濺出鮮血的,您還是站的靠後些吧,而且你手臂上的傷,也沒止住血呢,何不先退下療傷,殿下這裏有我們二人看護著呢。”
周顯禦這刀一旦拔出,生死都未嚐可知,到時死了個禦王不說,還要嚇暈過去個帥府千金,兩位禦醫光是想想,都覺得頭疼不已,這才想將蕭瑾萱,先行支開。
可蕭瑾萱聞聽這話,卻將身體坐的端正,緊握著周顯禦的手說道:
“不必了,我這點傷並無大礙,你們現在就取刀吧,我要留下陪他,你們不必管我。”
蕭瑾萱都發話了,眼見周顯禦也無異議,兩位禦醫相視望了一眼,也隻得妥協了。
當即兩人將周顯禦後背的衣服剪開,露出猙獰的傷口,然後將拔刀的位置確定好好,便謹慎小心的,一點點將匕首向外,緩緩的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