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得到對方時,她還能保持一顆平常心,可如今她已經是準王妃了,反倒變的患得患失起來。
她愛的太過卑微,哪怕是苦苦哀求,才能得來的相守,顧清歌也覺得甘之如飴。
因此就見顧清歌,也不去答襄平的話,反倒向著蕭瑾萱所站的方向,流著眼淚的,緩緩跪在了地上。
“瑾萱妹妹,就當我求求你還不成嗎,我從六歲起就愛慕著殿下,如今我已經十七了,和我同齡的姐妹,全都嫁人生子了,唯獨我還守著心裏的那絲念想,哪怕禦王殿下,從來都沒將我放在眼裏,可隻要能看見他的麵容,望著他的笑顏,我就覺得心滿意足了。”
說到這裏時,顧清歌已經哭的泣不成聲,雙手伏在地上,她哽咽的繼續說道:
“瑾萱不瞞你說,我真的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我會成為禦王妃,哪怕我知道殿下仍舊不喜歡我,但隻要能陪在他的身邊,哪怕這輩子他都不承認我這個妻子,姐姐也無怨無悔啊,在這個世上,沒有人比我更加愛慕禦王,姐姐求求你,隻是幾句話而已,你就斷了殿下對你的心思吧,給我一點走進他心裏的機會好不好,算我求你了瑾萱。”
望著如今的顧清歌,正滿眼期盼的看向她,蕭瑾萱忽然間,似乎在對方的身上,看見了前世時自己的影子。
那時她在淩王府,被蕭瑾瑜苦苦欺壓,曾幾何時也是這般跪在地上,卑微的祈求著,希望對方將季淩楓的愛,施舍一點給她。
可是最後她得到的,不過是嫡姐的陷害,夫君的背叛,而如今她恨海重生,顧清歌竟跪在她的麵前,希望用她的不幸,去成全對方的幸福。
雖然顧清歌的癡戀固然叫人感動,但對方如今的苦苦相逼,比之前世的蕭瑾瑜和季淩楓,卻更加的可惡,讓蕭瑾萱覺得失望厭煩。
畢竟那二人,前生雖然害了她,但至少是真小人,害也害的光明磊落,心狠絕情。
而如今的顧清歌呢,卻戴著一張可憐悲情的麵具,說盡了冷血無情的話,到了最後,卻還偏要擺出一副,最是無辜受害的模樣,如此的虛偽做作,真是叫蕭瑾萱,徹底的對她失望了。
嘴角輕輕的勾起一絲笑意,蕭瑾萱居高臨下的望著顧清歌,聲音清冷的說道:
“我無意於禦王,那是我自己的事情,可顧小姐你與禦王之間如何,又與我蕭瑾萱有何幹係,既然您想穩坐禦王妃的位置,能否將殿下的心抓住,那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如今別說你跪地求我,就是你立刻死在我的麵前,我蕭瑾萱不想做的事情,任何人也別想逼著我就範。”
哭的已經有些,聲嘶力竭的顧清歌,聞聽蕭瑾萱,不在稱呼她為姐姐,而是疏遠的喚她顧小姐,當即哭聲一頓,滿眼不敢置信的望向了對方。
眯起眼睛,望著顧清歌,那一臉愕然的神情,蕭瑾萱略帶譏諷的問道:
“怎麼?是沒想到我會拒絕,還是不成想到,我會將話說的這麼不留情麵呢,顧清歌當你提出這麼過分的要求時,在你的心裏,就根本沒有顧慮過我的感受,既然你如此自私,隻想著自己,難道你還期盼我蕭瑾萱,會因為你的幾滴眼淚,就委曲求全,心甘情願的成全你不成,真是異想天開。”
話一說完,蕭瑾萱在不看向對方一眼,冷哼一聲,拂袖就走出了房門。
當蕭瑾萱的身影,徹底消失以後,顧清歌這才伸手將嘴捂住,滿眼盡是錯愕的,一下就跌跪的坐在了地上。
守在她身邊,並未離開的襄平,這會不禁皺眉歎了口氣。
“表姐你這又是何苦,偏要鬧的以後彼此無法相見,你才滿意是不是。你是愛慕七哥十幾年,可七哥和瑾萱,卻是在揚州時就緣分早定,如今一道賜婚聖旨下來,瑾萱已經忍痛退出,她都不和你去爭了,你還想讓人家怎樣。表姐我今天對你真的是太失望了,我從來不知道,你竟然是這麼冷血自私的人。”
襄平是公主出身,因此說話向來也沒什麼顧忌,心裏怎麼想,嘴裏便如何說。
所以她也不管自己這話,說的有多傷人,話一講完,她就站起身,在不看顧清歌一眼,轉身就跑出房間,去追蕭瑾萱了。
被獨自留下的顧清歌,望著空蕩蕩的房間,扶在地上的手,不禁緊緊的握成了拳頭。
望著襄平漸漸跑遠的身影,她眼中的柔弱漸漸消失,雙眼越睜越大,渾身更是因為心裏不甘的憤怒,而顫抖個不停。
她真的想不明白,為何自己的親人,沒一個相幫著她的,全都替蕭瑾萱出頭說話。
宮宴上她的親表哥周顯睿是這樣,表嫂沈文卿也是如此,而現在自小玩到大的表妹,也痛斥於她,還當麵指責她冷血自私。
右手握拳的死勁打在冰冷的地麵上,顧清歌忽然咬牙切齒,自言自語的說道:
“蕭瑾萱,這是你逼我的,幾句訣別的話你都不肯替我講,你這樣的人,還算是什麼好姐妹,是我顧清歌看走了眼,從今以後咱們一刀兩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