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晨起時分,又休養了一晚的蕭瑾萱,如今氣色已經恢複如常了。
加上白術還給她熬了補藥,竹心也燉了烏雞湯給她喝,所以今日應邀去顧府赴宴,她細心打扮後,光從表麵上看,神態氣色還是很不錯的。
襄平因為不放心她,幹脆又留下住了一晚,並沒有回宮,如今更是要陪著她同去赴宴,畢竟蕭瑾萱的心思,她已經全部知道。
而顧家宴請眾人,為的卻是慶賀賜婚,襄平真怕蕭瑾萱去了,心裏又被觸動的難受,本就身體還沒將養好,若是在有個差池,她在身旁也能照顧一二。
而陪著她二人同去顧家的還有竹心,白術要留下煎藥,因此並未跟隨。
一行三人出了帥府,上了襄平專用的公主馬車,一路暢通無阻的,很快就到了顧府門前。
襄平是公主,顧夫人還是她的親姨母,因此門衛一見是她來了,當即就忙進去通報,不多一會的功夫,顧夫人就連同顧清歌,一齊從府內迎了出來。
來到近前,顧夫人就拉住襄平的手,滿臉親切的說道:
“襄兒也來啦,快和姨母進去,我這就叫人給你備下喜歡的菜式,這顧府就是你自己家,千萬別拘束。”
話一說完,顧夫人抬頭間,這才瞧見了,靜靜站在一側的蕭瑾萱,因為之前她並未見過對方,因此遲疑的問道:
“襄兒和你同來的這位小姐是……”
沒待襄平介紹,顧清歌就挽住了蕭瑾萱的手,柔和淺笑的說道:
“母親,這位是蕭帥府的千金,瑾萱妹妹是我特意請來的,她是女兒的好姐妹,您隻管去忙就好,這裏有我陪著呢。”
聞聽這話,顧夫人忙和善的同蕭瑾萱說話,然後又囑咐了幾句,便趕回後院,去招待別府的女眷了。
而顧夫人一走,顧清歌就忙相邀的說道:
“襄平表妹,瑾萱妹妹,快裏麵請吧,我正巧有些好東西要給你們瞧呢,你們隨我來。”
幾人說著話,顧清歌走在前麵引路,穿過前廳,走過長廊,路經設宴熱鬧的後院,最後她們在旁邊的一間屋子前,停住了腳步。
因為這處屋子,就在後院的西側,因此離著宴會不遠,那邊的音律歌舞聲,在這裏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在說顧清歌,從腰間取出一把鑰匙,然後將上鎖的房門打開,然後回頭對著蕭瑾萱兩人笑了下,示意她們趕緊進來。
襄平看著她這般神神秘秘的模樣,當即就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表姐這屋子裏藏了什麼稀罕物,大白天的竟還給鎖起來了,快給我瞧瞧,到底是什麼好東西。”
說話間三人也進了屋子,聞聽襄平的話,顧清歌就快走幾步,來到房內十個大箱子麵前,然後臉上閃過一絲羞澀,有些難為情的說道:
“表妹你可是公主,什麼好東西是你沒見過的,不過如今我不是與禦王殿下,結下婚緣了嘛,皇後娘娘垂簾,昨日晌午親命內侍,封賞下來綾羅綢緞,珍奇古玩,還有各類珠釵首飾,想著到底是宮內賞出來的東西,定然都是極好的,因此領著兩位妹妹前來,就是叫你們各自挑些喜歡的東西,也算我的一番心意。”
原本還笑的很歡愉的襄平,聞聽這話以後,當即就麵容一僵,然後擔憂的望了蕭瑾萱一眼,瞧著對方神情自若,並無不妥,這才暗暗鬆了口氣。
“清歌表姐,東西既然是母後賞下的,我們怎能隨意挑選,姐姐的好意,我和瑾萱心領了,時間也不早了,咱們還是回到宴會上去吧,我今早沒吃飯,如今可好生的餓呢。”
襄平這是有意將話題岔開,畢竟蕭瑾萱的心思,她如今已經知曉。
眼見這幾大箱子東西,全是因為賜婚而賜下的,別說挑選了,她真擔心蕭瑾萱看上幾眼,心裏都得難受的厲害。
因此話一說完,襄平拉起蕭瑾萱的手,就徑自向屋外走去。
可就在這時,顧清歌卻快步上前,將蕭瑾萱另外一隻手也給抓住了,接著滿臉委屈的說道:
“兩位妹妹這是怎麼了,姐姐一番心意,你們這麼推辭,叫我心裏真是好生難受。襄平是公主,好東西見慣了,瞧不上眼也是自然,難道瑾萱妹妹,也嫌棄東西簡陋,難稱心意不成。”
眼見蕭瑾萱的手被抓住了,襄平心裏一急,正想在說些什麼,將顧清歌的好意婉拒的時候,結果蕭瑾萱卻先她一步開口了。
就見蕭瑾萱先向襄平搖搖頭,示意自己無礙,讓對方將她的手放開後,她便望向了顧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