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蕭瑾萱竟有話說與他,錢雲鴻心裏就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如今他真恨不得扇自己一頓,他就想不明了,明明蕭瑾萱已經助他登上了候位,當時他怎麼就鬼迷了心竅,竟還意圖將對方強行據為己有呢。
蕭瑾萱不好惹,錢雲鴻其實一直都知道,可歪心思一動,他就偏偏不怕死的湊上去了。
如今他真是一聽到蕭瑾萱三個字,都有種窒息的感覺,生怕自己變成第二個華陽,或者是他的父親錢銘,然後被對方悄無聲息的處理掉。
強壓下心裏的不安,錢雲鴻聲音微顫的問道:“你家小姐到底有何話,叫你帶給本候。”
文昕聞言,忽然湊近了錢雲鴻,然後在對方耳邊,聲音極為陰冷的說道:
“瑾萱叫我帶話給侯爺您,昔日觀音院孟郎中,雖拋屍後山卻命不該絕,如今正在睿王府做客,我家小姐問您,可想與顧人一見。”
錢雲鴻周身的血液徹底凝固,不敢置信的扭頭看向文昕,望著眼前輕笑的少年,他卻覺得對方這笑容充滿陰森,讓他渾身都不禁陣陣的發寒起來。
“不可能,那孟郎中怎麼還會活著,本候當初明明……”
“侯爺當初明明殺了他對嗎?”文昕不待對方將話講完,直接就接口這樣說到。
望著錢雲鴻驚恐的麵容,文昕卻從容的繼續講道:
“侯爺,看來你還是不了解我家小姐,瑾萱做事一向謹慎,就算與您聯手時,她也並未真的放心過,你應該知道她的身邊有個武功高強的丫環吧,那日你自以為殺了孟郎中,事後還叫親信將他丟到後山去,但其實這一切都被赤兒暗中注視著,並在探的孟郎中還一息尚存後,就將他給救了下來。”
說到這裏,文昕停頓了一下,接著就滿臉好奇的望了錢雲鴻一眼。
“這孟郎中可是侯爺的貴人啊,不但幫你解決了憐心的性命,還給了你大量提神的藥物,間接幫你害了華陽公主,你說若是這位孟郎中站出來,將侯爺您做過的好事,全部講出來的話,小的真是好奇,您的這條性命到時又該如何保住呢。”
聞聽這話,錢雲鴻似乎已經預見到,自己被孟郎中指認,然後被推上斷頭台,一刀砍下頭顱的畫麵了。
恐懼感越來越強,錢雲鴻在顧不得身份,起身忙將文昕的袖子抓住,麵帶祈求的說道:
“文昕我知道瑾萱小姐一向器重你,孟郎中的事情,事關重大,若是他站出來指正本候,就是你家主子也難逃幹係,因此望你能多美言幾句,最好讓瑾萱小姐,將這郎中交給本候處理,你若肯幫我這一次,本候定有重謝。”
錢雲鴻這會是真的怕了,他沒想到蕭瑾萱竟到了最後,手裏還捏著如此重要的一張底牌。
至於文昕這話的真實性,他到沒有懷疑,因為在觀音院時,他是夜晚殺的孟郎中,將對方屍身隱匿在後山,不過是權宜之計。
隻等到第二日天淩晨,院內眾人全部熟睡的時候,在將對方火化,徹底不留下絲毫痕跡。
可就是耽擱了這麼一晚,第二日再去時,孟郎中的屍體就已經不見了,錢雲鴻那時就覺得詫異,但卻沒有尋到蛛絲馬跡,最後也隻得以為是被什麼野獸,將屍體給叼去了。如今才知道竟是蕭瑾萱在背後出的手。
眼見錢雲鴻這惶恐難安的模樣,文昕哼笑一聲,慢條斯理的說道:
“侯爺不用拖上我家小姐,畢竟觀音院一行,明麵上瑾萱根本就沒參與過分毫,等到她帶著孟郎中指認你時,就算你反咬瑾萱一口又如何,大家也會覺得你是怨恨瑾萱指證你,所以才胡亂誣陷,到時就算你句句說的都是真話,照樣一個人也不會相信你的。”
聞聽這話,錢雲鴻幾乎絕望了,他現在可算體會到,華陽與錢銘被蕭瑾萱謀算時是何種心情了,而他甚至已經覺得自己大限將至,在難翻身了。
可就在此時,文昕話鋒一轉,接著就說出一句,讓錢雲鴻絕處逢生的話出來。
“侯爺何必這般驚恐,我家小姐若想殺你,昨晚你就走不出那間酒樓了,而且瑾萱放你一命時,就說了要你幫她辦件事情,所以文昕今日前來,就是叫侯爺允行昨日的承諾,隻要你將我家小姐交代的事情辦好,從此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孟郎中也在不會出現在京師之內。”
聞聽這話,錢雲鴻狂喜之餘,忙焦急的問道:“不知瑾萱小姐,叫我為她做什麼,還請直說吧。”
文昕笑笑,輕聲說道:“事情其實很簡單,我家小姐隻是希望侯爺您,能前往帥府一趟,然後站在府門前當眾退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