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日後的玉香院內,一聲聲哭喊,淒厲的咒罵聲,從蕭瑾瑜的房間裏清晰的傳了出來。
“蕭瑾萱,睿王,我要殺了你們,殺了你們,我的臉,嗚嗚……我要殺了你們!”
一個精巧的梨花木首飾盒,順著窗戶,直接被丟到了外麵,裏麵的一對翠玉鐲子,當即就摔了個粉碎。
可站在窗邊的蕭瑾瑜,仿佛還不解氣,抓起梳妝台的東西,一樣樣的往外摔,就這一會的功夫,她毀去的首飾,若折合成銀子,估計沒有一千,也足有八百了。
蕭瑾瑜如此奢侈的發泄方式,看的站在一旁的蕭瑾珂,真有眼熱的不行,雖然錢氏也當家多年,私下也給她補貼了不少東西。
可跟財大氣粗的蕭瑾瑜一比,她那些東西哪還夠看,若不是顧著身份,蕭瑾珂這會,都想跑去院子裏,將那些摔不碎的金銀首飾,都撿了去,然後帶回自己的露薇院。
但她這打算,也就是想想擺了,如今她聽從表哥,錢雲鴻的安排,每日都過來陪著蕭瑾瑜,誰讓她與錢氏,在帥府的地位大不如前,按錢雲鴻的意思,隻有討好了蕭瑾瑜,她們母女,才能有翻身的機會。
而今天,蕭瑾珂照列一早就來了玉香院,卻不想正趕上,蕭瑾瑜額上的傷口,今日剔去紗布。
可真等紗布拿下去後,蕭瑾瑜頭上的傷倒是愈合了,可一道清晰可見的疤,卻也留了下來。
而且這疤醜陋的很,不知為何,竟是深紅色的,仿佛頭上長了一條肉蟲似的,看著就十分惡心。
心裏忐忑了多日,就怕自己容貌有損的蕭瑾瑜,眼見銅鏡內的自己,臉上竟留下這麼醜的痕跡,當即就崩潰了,大哭一場後,就開始狠命的亂砸東西。
眼見一向端莊的蕭瑾瑜,發起瘋來,竟如同潑婦一樣,蕭瑾珂忍不住打了個冷戰,覺得對方那模樣,還真是挺可怕的。
就在她胡思聯想,注意力不太集中的時候,忽然就覺得自己的雙肩,被人給抓住了,一驚之下,蕭瑾珂回過神來,然後就瞧見蕭瑾瑜,差點沒將臉,緊貼到她的臉上,正瞪著一雙眼睛,看著她呢。
蕭瑾珂被嚇的,差點沒叫出聲來,好不容易將溢到喉間的尖叫,給壓了下去,她心髒狂跳,驚恐的問道:
“瑜姐姐,你這麼看著妹妹做什麼,平白無故怪嚇人的。”
蕭瑾珂本就是個心思不深的,因此她完全沒想到,自己這話,對蕭瑾瑜刺激有多大。
對方如今本來就接受不了,自己留疤的事實,偏偏她還對著蕭瑾瑜,說對方嚇人,這不是上趕著找不自在,存心火上澆油嘛。
而原本就是要詢問蕭瑾珂,自己是不是變醜了的蕭瑾瑜,一聽對方說她嚇人,話也不問了,原本扣住對方雙肩的手,轉而直接掐住了蕭瑾珂的脖子,來回死勁的晃個不停。
“你說我嚇人,本小姐可是京師謫仙,我真的醜到,你都不敢看我了是不是,蕭瑾珂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嘲笑我,信不信我現在就掐死你。”
說著話,蕭瑾瑜眼中凶光大盛,掐著蕭瑾珂脖子的手,果然又用力了幾分,不多會的功夫,蕭瑾珂都開始翻白眼了,可蕭瑾瑜的手仍舊在用力收緊著。
眼見蕭瑾珂,小命即將不保,錢雲鴻的身影,在寶鴿的帶領下,忽然出現在了玉香院裏,並透過窗戶,將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
於是錢雲鴻,快步衝近了房內,他是男子,要製服蕭瑾瑜,自然是輕而易舉,三兩下就將蕭瑾珂給救了下來。
被掐的半死的蕭瑾珂,蹲在地上,好一陣咳嗽,好不容易緩過一口氣後,也顧不得巴結蕭瑾萱的事了,當即就大聲喊道:
“表哥這個蕭瑾瑜差點沒把我掐死,你快幫我收拾她,給珂兒出氣。”
錢雲鴻,正忙著安撫掙紮不休的蕭瑾瑜,聞聽這話,想都沒想,竟直接抬手,就狠狠揮了一記巴掌。
響亮的耳光聲響起,無論是掙紮的蕭瑾瑜,還是哭鬧的蕭瑾珂,這下全都老實了。
尤其是蕭瑾珂,捂著自己被打的左臉,不可思議的望著錢雲鴻,想不明白這個表哥,為何要幫著外人來打她。
而錢雲鴻這會,可不管蕭瑾珂怎麼想,接著就厲聲訓斥道:
“珂兒你怎麼如此不懂事,我叫你陪著瑜小姐,是讓你叫她舒心的,現在到好,看你把瑜小姐氣成什麼樣子了,你真是太叫我失望了。”
望著錢雲鴻,如此維護自己,慢慢冷靜下來的蕭瑾瑜,心裏感動的不行,
眼見對方連自己的表妹,為了她都說打就打,蕭瑾瑜隻覺得,這世上,對她最好的,便是錢雲鴻了。
將眼角的淚水擦了擦,不想在心儀之人麵前失態,蕭瑾瑜這才說道:
“小侯爺,您別再說瑾珂了,其實剛剛也是我不好,心裏有氣,聽了不中意的話,便發了脾氣,到叫你看笑話了。”
不管怎樣,蕭瑾珂,都是錢雲鴻的表妹,有這層關係在,蕭瑾瑜也不想兩人,因為她鬧的太僵,若是以後她嫁入侯府,說不定蕭瑾珂還是個助力,自然還是別得罪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