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錢瓔珞那慌忙遁走的背影,蕭瑾萱眼中寒光一閃,既然來了,還打了她的人,如今想走就走,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縣主留步,您如今疑惑頓消,可瑾萱還有事要想你請教呢,怎的您卻走的這麼匆忙。”
錢瓔珞頓住腳步,麵色不善的轉身說道:“本縣主還有要事,沒空和你這庶女浪費口舌。”
可蕭瑾萱卻笑了,轉身對這周顯睿當眾屈膝一拜,鄭重的說道:“殿下,煩勞您幫我攔住遠寧縣主,因為今日這事,瑾萱也有人證,證明此事就是縣主有意陷害,所以事情未明前,任何人都不能走。”
“蕭瑾萱,你血口噴人,明明是你自己苛責下人,招來蘭芷報複,這裏有本縣主何事,本縣主這就要走,何人敢攔下我。”
錢瓔珞這下是真的慌了,蕭瑾萱一向伶牙俐齒,她就奇怪,今個對方怎麼這麼好說話,原來跟本是弄好了圈套,等著她來鑽呢,這時留下,怕在想走就難了。
可是她想的倒是挺好,怎奈周顯睿如何會讓她如意。
“縣主,本王覺得,如今既然你也攪在裏麵,還是留下片刻的好,等弄清楚了再走也不遲。”
說完他一揮手,兩邊的侍衛立即將錢瓔珞攔下,任憑對方氣的跳腳,也在難走出這院子一步。
蕭瑾萱嘴角翹起,忽然一拍手說道:“鄧九,將人帶上來,蘭芷要找的證據,也一並搬來吧。”
隨著她的話音一落,就見鄧九便帶著三個人過來了,跟在他身後的是個粗胖的中年男人,在他的後麵,還跟著兩個抬著席子的下人。
等這幾人到了近前,鄧九就命那二人,將卷成筒狀的席子放下,而那個陌生胖男人,也向著周顯睿便跪下了。
接著蕭瑾萱一指這人,環視了下圍觀眾人,從容說道:“王屠戶,將你昨日和我說的話,在和王爺說一遍,記得不要添油加醋,卻也不要漏說半句。”
這被叫作王屠戶的男子,連連點頭,然後便甕聲甕氣的說道:“王爺,我是北街賣豬肉的屠夫,前兩日有人帶著具屍體找到我,非叫我將那屍體上的肉剔下,小的原本不肯,可對方闊綽,出手就是五十兩銀子,於是小的就答應作了。”
周顯睿聞言,神情未變,隻是看了眼錢瓔珞,沉穩的說道:“你繼續說,之後又如何了。”
那屠戶聞言,忙又接著說道:“小的是貪財,可割死人肉這樣的事,聞所未聞,心裏難免詫異,所以等著這夥人離開,我便尾隨在後,結果就發現他們將那屍體帶到了這間鋪子裏,而且小的躲在暗處,還聽見他們說,明日按計劃行事,定要讓蕭家百口莫辯之類的話,我便知道壞了。”
說到這,王屠戶直起跪著的身子,麵向眾人喊道:“老少爺們,我姓王的雖然是個賣豬肉的,可良心還是有的,四小姐雪災為咱們做那麼多,我哪能助紂為虐,所以想來想去,昨天我就將這一切都告訴了四小姐,這才提前一步揭穿了這些人的陰謀,咱們可不能讓賊人逍遙法外。”
這下原本進來一探究竟的眾人,也難平靜下來了,想到自己等人,都間接被人利用,險些冤枉了好人,都出聲要讓罪魁禍首,繩之以法,還蕭家一個清白。
周顯睿見時機差不過了,便出言問道:“王屠戶,你說了這麼多,那你可還記得,當日找你剔屍的是何人,如今可在現場。”
王屠戶聞言,立即站起身,毫不猶豫的就走向了錢瓔珞,接著便伸出手,將躲在她身後,臉色慘白的雅芝拽了出來。
“王爺就是這個女子,那晚就是她帶著幾個人,扛著屍體找到我的。”
錢瓔珞這下再也站不住了,上前厲聲嗬斥道:“你這屠夫胡言亂語,你這些話可有證據,定是有人故意叫你這樣說的。”
雅芝是她的貼身丫環,若對方出事,她也脫不了幹係,所以這會,由不得她不緊張。
王屠戶聞言,絲毫不懼,大聲嚷嚷道:“我自然有證據,那日這位姑娘不但讓我剔肉,臨了還讓我剁下那屍體的一根食指,我清楚的記得,那食指上還戴著個刻有福字的金戒指。隻要對照屍體,就知我說的是真是假了。”
蕭瑾萱聽到這裏,忽然輕笑的說道:“今天這肉糜案鬧到現在,諸位最關注的剔屍到沒看見,蘭芷既然之前你一口咬定,屍體是剛剛才被你丟進井中的,但如今撈出的卻是豬肉,這不翼而飛的屍體,你把席子打開,看看可在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