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蕭瑾萱卻凜然不懼,緩緩說道:“平兒是賣身到我蕭家的,就是我真要了她的性命,也不觸犯律法,何況母親持家幾十年,難道就沒懲處過下人,怕是犯了重罪的,罰的要比瑾萱還要狠吧。”
寧氏沒話了,因為蕭瑾萱的卑微忍讓,讓她忽略了對方的身份,一個府中千金,別說責打下人,就是真要了對方的小命,那也是無可厚非了。
何況就像蕭瑾萱反問她的那樣,若說懲戒下人,光死在她手裏的,沒有幾十也絕對不少,那這樣算起來,她豈不更加罪不可赦,目無王法了。
見蕭恒露出讚同的神情,蕭瑾萱趕緊趁熱打鐵的說道:“這平兒對我多有不敬,我不過是小懲大誡,她就仗著自己是母親賞的,反倒告了我這主子的刁狀,這樣碰不得一下的丫環,母親還是收回去吧,瑾萱自知身份卑微,實在受用不起。”
原本跪在地上的平兒,那受傷的模樣,看著是挺可憐,可聽完這番話後,蕭恒在看向平兒,隻覺得對方十分的可憎了。
一抬眼,蕭恒說道:“鳳霞,這樣的人怎能留下照顧瑾萱,你這事辦的欠考慮了。”鳳霞是寧氏的本名,如今也隻有蕭恒,會這樣叫她。
寧氏的臉色瞬間變的很難看,當著滿堂妾侍,庶女,還有下人的麵,蕭恒這話,相當於是質疑了她持家的能力,她的臉火辣辣的,恨不得有個地縫鑽進去。
手中的帕子都要撕爛了,寧氏卻還得賠笑的說道:“老爺說的是,我原本瞧著平兒是個能幹的,卻不想這麼不知本分,瑾萱你受委屈了。”
蕭瑾芙衝著寧氏笑笑,輕聲道:“母親嚴重了,女兒很好,不覺得委屈。”
當眾逼的寧氏下不來台,還不得不強撐笑臉,她高興都來不及,哪裏還會委屈。
寧氏一嘴的銀牙都要咬碎了,這個蕭瑾萱何時變的這麼滑頭了,可是蕭恒在這,她又發作不得,隻能繼續保持著僵硬的笑容,尷尬的坐在那裏。
事情發展到現在,已經沒人在去聽平兒還說什麼了,一個以下犯上,還落到家主手裏的下人,不用想也知道會落個什麼下場了。
為了安撫受了委屈的蕭瑾萱,蕭恒很爽快的說道:“瑾萱這平兒是你的人,如何處置,你自己拿主意吧。”
蕭瑾萱一笑,想了一下,然後說道:“既然如此,來人啊,將平兒拉出去杖責五十,然後丟出莊子,讓她自生自滅吧。”
平兒這會已經嚇傻了,她想不明白,這麼個不得寵,又膽小的四小姐,今個怎麼就逼的大夫人啞口無言,哄的老爺言聽計從的。
可她也顧不得想這些了,眼看小命不保,她哭著爬到蕭瑾萱的麵前,大聲求饒道:“小姐,你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以後我就是您的一條狗,你叫我幹嘛我就幹嘛,求您饒命啊。”
五十板子,一個成年男子尚且受不了,換成女人,非丟了性命不可。
蕭瑾萱輕輕抽出被平兒抓住的裙角,冷眼看著她哀嚎的被人拖了出去,至始至終表情都沒變一下。
若是換成以前,有人這麼跪地哀求她,她一定會心軟的既往不咎。
可是現在她再不會了,有些人就是喂不熟的狼,隻有死才能將她們徹底的改變。
不一會,從堂外板子的拍打聲,和平兒的哭喊聲,就斷斷續續的傳了進來,這血腥淒慘的聲音,蕭瑾萱卻覺得異常悅耳
這是兩世為人的她,第一次親手料理了敢於踐踏欺辱她的人,而這隻是個開始,該算的帳她都記在心裏呢,早晚要叫這些人一筆筆的都還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