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吊要第二天早上才能到,甲板上的武裝分子席地而坐,絲毫沒有受到甲板高溫的影響,晚飯竟然直接就是把援助的麵粉活到水裏,用手捏成麵團,放嘴裏大嚼著,讓人看了倍感心酸。
“嫩媽,這藥勁下去了,腰還是疼啊!”正想著這幫人晚上睡覺該怎麼辦的時候,老九突然摸著腰部蹣跚的走到我跟前。
“九哥,你這不是藥勁下去了,你這是酒勁下去了吧,你也真夠猛的,整了兩瓶。”我對老九豎起了大拇指。
“嫩媽這酒喝了上頭。”老九揉著太陽穴對我說道。
“哎呀呀,大副,九哥,吃晚飯了!”大廚突然從舷門口伸出頭,打斷了我跟老九的對話。
船隻有一個餐廳,沒有將高級船員跟普通船員分開,大家坐在一起吃飯,船長正好趁著人都到齊,傳達一下最新的會議精神。
首先是將代理馬蛋介紹給大家,馬蛋已經穿上了船長的工作服,腳下踩的是一雙嶄新的鐵頭工作鞋,如果不是因為這哥們實在是太黑了,猛的看過去還有點菲律賓船員的意思,介紹完代理後,船長又把失蹤一水的事情放到桌麵上,大意就是在他房間發現了一封遺書,這哥們厭世導致精神失常自殺,沒有其他的原因。
我去,這船長要麼就不撒謊,這謊話撒起來,連我都信了,這也是個人才呀,這人才不能往壞裏帶,帶壞了之後容易成變態。
把一水死亡的事情撇清楚之後,船長長舒了一口氣,又將我們身處的位置,這個國家的戰亂簡單的描述了一下,目的是為了警告在坐的人要懂事一些,不要隨便招惹甲板上那些黑人,他們可能昨天還在前沿陣地上開了20多槍呢,都是些殺人不眨眼的東西,他們要什麼東西隻要是不過分給他們就是了,鞋啊衣服的,都是些身外之物,千萬不能發生正麵衝突。
“哎呀呀,照我看,我們就不該來這個地方,要不是小龍給我介紹這個船,我才不來呢。”吃過晚飯,三代屌絲又聚集在一起,大廚這個馬屁拍的我心裏煩煩的。
“嫩媽,你這意思是嫩媽老二讓你來遭罪了唄?”老九一句話把大廚逼上了梁山。
“哎呀呀,我沒這個意思呀,哎呀呀,你這個老九,你怎麼這麼說話呢,人家小龍都做大副了,你還叫人家老二,你這是不尊重人,哎呀呀。”沒想到這幾日大廚嘴皮子的功夫倒有些見長了。
“嫩媽老劉,哈哈哈,你這小子現在長本事了。”老九被大廚是話逗樂了。
“九哥,我們在這裏卸完貨還得往裏開,去政府軍地盤上接著卸貨,沒想到這鬼地方還能出這種事兒,一船貨是倆仇人的,竟然還能這麼和平處理,不知道政府軍那邊什麼態度呀,別到了地方不講理給我們扣下了。”我憂心忡忡的說道。
“嫩媽老二,你放心吧,這貨主勢力應該挺大的,我估計嫩媽是個大財團,這政府跟反政府的都不敢招惹他,任他做生意,再說了,你還以為兩方麵真打呀,還不都是衝天開兩槍,嫩媽沒有對立,國外咋往這支援呀。”老九分析的頭頭是道。
“九哥,我覺的我們還是小心一點好,我總感覺有事兒要發生呢。”我皺著眉頭,心裏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有些不太對勁。
“哎呀呀,大副說的對,咱得注意安全,大副呀,要不我在炒倆菜,咱三個喝點?我那還有瓶好酒呢。”大廚的馬屁要洞穿我的心扉了。
“劉叔,不用,不用,我回去睡會,九哥,你看著這幫黑鬼,別讓他們偷了東西。”我對老九交代道。
回到房間,我把空調稍稍關小了一些,直挺挺的躺在床上,點著了一支煙。做到大副之後,整個人的心態也變的有些不同,職務越高責任越大,我已經不是那個可以由著自己性子跟在老九後麵闖禍的三副了,以後的日子很長,許多事情我要想好自己解決的辦法,不能一味的,
“嫩媽,你幹什麼玩意兒?!”我正在大發感慨的自己小裝一下比的時候,聽到了甲板上老九的大罵聲。
“嘭!”一聲震耳欲聾的槍聲將本來寧靜的夜打破,甲板上傳來了嘈雜的喊叫聲。
“我擦!又出什麼事兒了啊!就不能讓我把比裝完嗎?!”我從床上翻下來,推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