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竟然敢胡說,還不從實招來,否則叫你吃我一劍,”少年不為所動,眼珠直直的看著他。
“我可沒有胡說,我真的是一位道長帶進來的,隻是因我一時貪戀這景色,便把人跟丟了,”夕兒越說越小聲。
少年看了看他,上下打量著,一身粗布衣衫,雖說質地還可以,但也看的出是平凡百姓,隻是那張臉,怎麼看怎麼滑頭,看著頗為熟悉的感覺,細長的身材還算有幾兩肉,黝黑的皮膚和自己簡直成了正比,總體看上去還不像是個壞人,而且看他樣子也毫無半點修為,心下也就放鬆,道:“那你說下是那位道長帶你來此的吧,我去問聲”語氣稍緩和了些。
“啊!”夕兒這下可傻了,他那裏知道那道長如何稱呼,隻怪自己貪戀景色,這會可是麻煩了:“道哥,我也不知道那道長如何稱呼”。
“什麼?你竟然不知道是那位道長帶你來此,哈哈,笑話,你以為小道我會相信你嗎,你當我是三歲孩童嗎?”少年剛剛放鬆的警惕心,被他這樣一說,頓時加強警惕,口氣再次淩厲起來。
“是誰在這裏吵鬧?”遠遠地,一道如洪鍾之聲傳來。
少年一見此人,忙將劍放下,低下頭道了聲:“虛言師叔”。
虛言年紀亦有五旬上下,紅光滿麵,體態微胖,身高五尺有餘,隻見他從拱橋上方的小路上漂浮而下,到了少年身旁點了下頭,便看向夕兒,道:“你可是虛竹師兄帶進來的”?
夕兒那裏知道什麼虛竹,虛木的,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很不好意思的紅了臉,回道:“我也不知道那道長如何稱呼,隻是他將我帶來此地”。
“那就是了,跟我走吧,”說完也不理會少年與夕兒,便向山頂一步步行去。
虛言雖然一步步在向上走,可夕兒卻感覺他在飛,說飛卻是腳又沒有離地,隻是自己為何追不上他,反管那少年,竟然也是如此,忙小跑跟上,怕再走丟,要是再出來個拿劍的,他可真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直到走了一刻多鍾,前方二人才停下腳步,夕兒卻是跑了個滿頭大汗,累的氣喘籲籲,揮動袖子擦了下汗,說道:“道長,我,我跑不動了”。
少年鄙視地看了下夕兒,對著虛言道:“虛言師叔,他真的是虛竹師叔帶進來的嗎”?
“子玉有什麼問題要問嗎?”虛言看著少年問道,一臉和善模樣。
“子玉是有話要問,虛言師叔,虛竹師叔怎的會帶個一點修為都沒有的人進來,咱們仙宗不是不可以隨便讓人進來的嗎”?
虛言突然臉色一正:“子玉,你虛竹師叔做事還要向你解釋嗎”?
子玉聞言,馬上閉上嘴巴,不悅的瞪著夕兒,將一切罪過全推到他身上,若不是他,他怎麼會問,不問又怎麼會被虛言師叔責怪。
夕兒聽著二人對話,雖然不滿子玉話中的諷刺,但還是決定裝做沒聽見,必竟人在屋簷下,還是少說話的好,直接走上前去道:“虛言道長,請問還要走多久”?
虛言道:“已經到了,前麵就是,進去吧,子玉你就莫要進去了,你今日可是還沒有修練,若被你師傅知道,定少不了一頓訓斥”。
子玉被猜中,尷尬地低下頭,應了聲便轉向另一條小徑。
夕兒看向前方,果然已經不再是斜斜的石徑小路,而是一片平坦的石台,石台前方則是比半山腰上的大殿還要宏偉的建築,四周種滿了碧鬱蒼鬆。
鬆了口氣,夕兒勉強邁著沉重的快要抬不起來的腿,跟著虛言走進了宏偉大殿。
然虛言卻並未在大殿內停留,而是穿過大殿向後方走去。
出了大殿儼然又是另一番景象,高低不等的瓦房分布在每一處山地,每座房屋都極其普通,普通到夕兒以為是那個村莊,和大殿前麵的景色是天壤之別。
被虛言帶進其中一間房屋前,道:“虛竹師兄,人我已經帶來了”。
“進來吧”。
夕兒一聽就認出了這聲音,這聲音冷漠之極,除了那個將自己帶來並把他摔在地上的臭老道絕無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