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你放了我,劉連城會殺了你的……
劉媛媛抿著嘴唇冷靜的安排著一切,從外麵支配著人來救著蘇白墨離開,回來頂替蘇白墨的人……井然有序,她卻覺得累的很,他不知道自己這樣子做到底是值還是不值,劉連城馬上就回來了,自己的哥哥自己清楚,劉媛媛知道自己麵對著的是什麼。
另外一邊的藺景盛忽然得到了一條消息,也顧不得是不是真的就匆匆忙忙跑到了郊外,冬風凜冽的很,他死死握著自己手中的大衣,看著前麵的車子緩緩開來。
是劉媛媛,她親自將蘇白墨送到了藺景盛的身邊,本來應該針鋒相對的兩個人,一時間居然這樣子的安然無聲。
藺景盛看著劉媛媛許久,女子臉色有些蒼白,顯然連日以來操勞不少,看著放到自己懷中的蘇白墨,藺景盛將大衣裹在他身上,道了謝之後匆匆離開。
汽車卷起黃沙,走與來不過短短幾分鍾。
心中的大石頭終於落地,劉媛媛看著遼闊的天空有些悵然。
那天過後,蘇白墨將自己死死鎖在了屋子裏麵,無論是誰都閉門不見。方悅心得知消息扔下一切跑來看他,最後隻見到了蹲在蘇白墨門口一根接著一根抽煙的藺景盛,地上一層的煙蒂與煙灰,男人撂倒的厲害。
“藺景盛?”
方悅心看著他。
藺景盛抬起臉來,“心兒啊。”權當打過了招呼,藺景盛繼續抽煙,“心兒,怎麼辦?”
看著簡單大氣的防盜門,方悅心也是一陣無言,藺景盛捏著煙頭,“我怎麼忍心看著白墨這樣子一直消沉下去。”藺景盛垂著自己的眼瞼,方悅心看著受傷的獅子一樣的藺景盛,終於忍不住伸出了自己的手遞到蹲著的藺景盛麵前,“我拉你起來。”
藺景盛茫然的看著她,方悅心繼續認真的開口,“我拉你起來。”
握住了方悅心柔軟的手,藺景盛順著手臂看向了手的主人,方悅心也在笑吟吟的看著他,藺景盛忍不住輕輕垂下了眼瞼。
此時的角度有些背光,方悅心看著他輕輕抿著嘴唇,藺景盛由著方悅心拽著自己,最後被一把從地上拉了起來。
“擔心蘇白墨之前先照顧好自己。”方悅心淡淡的開口,隨後走在藺景盛的前麵,“你餓了沒有,我帶你去吃點東西。”藺景盛輕輕點了點頭,今天他實在是有些太擔心了,導致自己餓了都還不知道。
方悅心看著這樣子的藺景盛忍不住宛爾一笑,“走吧,地方隨便你挑。”
最後還是來了二人上次吃麻辣燙的地方,方悅心忍不住問他胃到底能不能接受那麼刺激的食物,藺景盛卻笑了笑輕車熟路的點了餐。
老板娘和他看起來很熟,說說笑笑件等著食物上來,一時間感覺好的好像隔世。
一直將自己關在房子裏麵的蘇白墨此時正懶洋洋的坐在碩大的落地窗側麵,劉連城那裏受到的摧殘是不小,可是還沒有大到可以打擊到他蘇白墨的地步。
蘇白墨此時手中捏著一個空的啤酒瓶子,他很驕傲,但是屈辱之類的也不是不能忍耐,鋁製的瓶子怎麼可能經得住蘇白墨的手勁,很快就癟了下去。
蘇白墨抿著嘴唇將罐子輕輕放下,木質的地板上他席地而坐了很久,天色漸晚外麵已經開始華燈初上,蘇白墨終於拿起來了自己的手機,往一個爛熟於心的號碼打了過去。
“姐……”
一雙輕輕的姐,蘇白墨就覺得自己所有背負的擔子都好像輕鬆了一些。
對麵的蘇琦聽見是他的聲音之後瞬間就激動了起來,“小白?”蘇白墨嗯了一聲,“姐,我好想你。”
隻是一聲,蘇琦就覺得鼻子開始發酸,她現在是國際上數一數二的演員,名氣本事之類的都不小,他現在正在堪培拉剛剛收了戲,正準備著回去酒店休息然後就接到了蘇白墨打來的電話。
黎明輕啟,堪培拉的天就已經湛藍的很了,蘇琦拒絕了所有人結伴的邀請,握著手機離開了人群獨自走在了一邊,她的聲音很請潤,如同涓涓的細流一樣潤澤著蘇白墨幾近幹涸的心靈。
蘇白墨向來報喜不報憂,他告訴蘇琦自己過得很好,參加了什麼學術的研討會之類的,卻獨獨沒有告訴他自己前兩天經曆了什麼,還有這具肉體裏麵潛伏著的癌細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