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太在乎她肚子裏的孩子,哪怕到了現在,藺景盛也都沒有看見方悅心手心裏攥著的相框,他隻是俯身,伸出大掌在妻子的額頭輕探。。
方悅心閃開了,她看著藺景盛,一字一句的開口:“藺景盛,我們……離婚吧。”
簡單清晰的幾個字眼,手還伸在半空中的男人掌心微頓,眸子裏終於泛起了些許波瀾,他看著方悅心,良久,才淡然問了句:“心兒,你發燒了嗎?怎麼都開始說胡話了,我現在就帶你去看醫生。”
“嗬嗬。”方悅心低低笑出了聲,她坐直了身體,還帶著幾分稚氣的臉上五官很具古典風情:“藺景盛,這是我今天在你的書房裏找到的,我什麼都知道了,你也不需要演戲了,這麼多年,你不累嗎?”
視線順著方悅心的指尖看過去,那上麵巴掌大小的相框讓藺景盛瞳孔收縮:“你進過我的書房?!”
方悅心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她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已經六個多月的身孕讓她原本清純的五官總在不經意間會流露出女人的嫵媚來:“藺景盛,四年了,四年前你把我從方家帶出來,那個時候我就覺得奇怪,你我之前素未謀麵,為什麼當初你卻會提出那樣的要求?”
男人看著方悅心被嗬護得極好的肌膚氣色,眸子一點一點的暗沉了下來,可是,他卻一句話也沒說,隻是就那麼看著自己的妻子。
“說話呀,藺景盛,你不是向來最舌燦蓮花的嗎?你的本事不是向來都是通天的嗎?上一次,就因為那些子虛烏有的罪名,你都能把姚學長弄到別的學校去,這一次你怎麼不說話了呀?”
藺景盛比方悅心高太多,想要對上他的視線,她就不得不仰起臉,淚珠隨著她抬頭的動作而順著臉頰滑落,砸在地上,那聲音猶如鈍器入肉,明明是虛無到了極致,可是,卻也讓人痛到了極致。
“嗬嗬……”方悅心幾乎是神經質一樣的笑了起來,她拿起被放在桌麵上的相框,將正麵對準自己丈夫的臉,從他的瞳孔裏,倒映出了相片裏的一切。
——那上麵是一對相互依偎的年輕男女,男的,就是年輕時候的藺景盛,那個時候,他的五官還遠沒有如今的冷厲,不知道是因為閱曆的原因,還是因為和他在一起的女孩兒的原因,總之,相片裏的藺景盛,笑容溫暖,眼底的寵溺幾乎滿溢。
那是方悅心和藺景盛在一起將近五年的時間,從來沒在他身上感受到的溫度。
而他的懷裏,是一個長發的女孩,毋庸置疑的,女孩長得很漂亮,而同樣的,她臉上的笑意也很燦爛,他們身後的陽光在那樣的笑容下都似乎成了背景,將相片裏那對戀人之間的愛戀襯托如耀眼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