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奶酪。”白川警惕的看著蘇茗。
“我怎麼可能是他,我是陸……蘇茗,我獨一不二。”蘇茗可能因為很久沒有自由活動的緣故,他的手腳不自然的低垂著。
“先不說這個,我們來看一下屍體。”蘇茗走向屍體,習慣性的把手伸向袖子,頓了頓,然後苦笑了一聲:“真該死,我還以為紅塵還在衣袖裏呢……”
“算咯,我們還是來看一下屍體,屍體有個奇怪的地方——無論是故事裏的死者還是張新的死亡,都沒有過大的傷口,但這具‘洛子午’的屍體頭卻被打爛了……為什麼?”
“難道是……行為藝術?!”白川認真的說。
“不……這很明顯是死者留下的死亡訊息。”張百鬼說。
“我非常奇怪下一輪回的我是怎麼和你們溝通的。”蘇茗隨手從桌子上抓過一把不知是誰留下的折扇,搖了搖。
“行為藝術……你去試試把自己的頭打爛,演個行為藝術啊……死亡訊息……打爛自己的頭是幾個意思啊?表示殺人者是某種‘無頭騎士’之類的東西嗎?你們都是用屁股思考的嗎?!”
“算了,跟你們說話會拉低我的智商,還是看屍體吧,還是之前那句話,為什麼屍體的頭被破壞了?”
“難道是為了隱藏身份?”張百鬼開始明白了。
“賓戈!對了!真聰明啊蠢貨!”蘇茗搖了搖折扇。
“你罵誰蠢貨!”白川憤怒的站了起來,卻被張百鬼按了下去。
“憤怒沒有任何意義,白川。”張百鬼冷漠的說,“先聽聽他的見解。”
“哦喲,不錯,我對你們刮目相看咧!”蘇茗搖著折扇冷笑,“我為什麼做出這個見解?很簡單——肌膚。這具屍體的肌膚十分柔軟,絕不是一個八十幾歲的老者所能擁有的!”“無論怎麼偽裝,一個人肌膚的質感都是無法被改變的!”
“綜上所述,凶手殺了這個人,打碎了他的頭顱,把他偽裝成洛子午,是為了引開你們的注意,擾亂你們的調查!”
“分析完畢。”蘇茗把扇子一合。
“那這麼說,凶手就是洛子午嗎?”白川急切的問道。
“不,凶手不是洛子午,他從來就不叫洛子午。”蘇茗喃喃自語。
“那麼這個死者又是誰?”張百鬼問道。
“我想,他是個和尚。”蘇茗說。
三小時前,榴火畫室。
和尚背著一個沉重的大包走進榴火畫室的地下室,把包重重的摔在洛子午的麵前:“師傅,我不幹了。”
洛子午費力的扭動眼珠,問道:“浩煙,是你嗎?”
和尚默默的點了點頭,說:“是我,我要走了,在你這裏當畫師沒有前途,我要去之前的那家畫室了。“
“走吧,都走吧!“洛子午悲涼的大笑。
和尚抹了一把眼淚,盡管他是個利益至上的人,但一起待了三、四年,說沒有感情也是不可能的。
突然,洛子午叫住了和尚:“浩煙,你拿著這個留著當個紀念吧。”
在洛子午的手中,拿著一幅畫卷。
“謝謝您……抱歉了。“和尚眼睛又是一酸,差點忍不住哭了出來,他接過畫卷,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
“走吧,走吧!”洛子午把頭埋在黑暗中,不再說話。
和尚含淚走到大廳,幾度的悲傷讓他沒有注意到周圍的景物的變化——染盡陽光的窗簾不知何時拉了下來,天花板上的吊燈也滅了,整個大廳沉浸在一種令人窒息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