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公公,說話要憑良心,事實究竟如此,你我心知肚明。”樓惜玉聽見杜公公的控訴,立即開口,眼中閃過難以置信。
“你們都給朕住口,事情到底如何,朕自有公斷。”沐清玨聽見樓惜玉和杜公公之間的對話,便不耐煩的揮揮衣袖,然後說道,“小杜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給朕一一道來。”
“喳!”杜公公一聽見沐清玨的命令,便立即點頭,開口道,“啟稟皇上,事情是這樣的,奴才帶著皇上派給奴才的那些侍衛,和樓將軍一起帶著蕭逸打算回到京城,卻沒想到路上遇到了山賊打劫……”
樓惜玉在一旁沉默不語,靜靜地聽著,杜公公這幾句話說的正是事實,也的確是沐清塵和蕭逸想讓杜公公說的,於是他便沒有再開口。
可誰知,杜公公的話到了這裏,卻變了樣子。
“沒想到樓將軍和那些山賊是一夥兒的,他仗著自己武功高強,將陛下派給奴才的侍衛全都殺了,還夥同山賊給奴才下毒,逼的奴才不得不放走蕭逸,還說如果奴才不放蕭逸走,就殺了奴才……”杜公公一邊說著,一邊聲淚俱下,“皇上,您可要為奴才做主啊--奴才若是不放蕭逸走,可就沒有命回來見皇上了,也就沒有辦法把這些事情說給皇上聽了,奴才不能讓皇上被樓將軍這等偽君子蒙蔽啊--”
這一番話大義凜然,說的樓惜玉心中一震,如果不是此事牽扯的主人公是他自己,他幾乎就要相信杜公公的一番說辭了,可惜……
“杜公公,事實本不是如此,你為何要誣陷於我?”樓惜玉忽然間憤怒,怒喝著,打斷了杜公公的話,然後麵向沐清玨,開口說道,“皇上容稟,事情是這樣的,末將和杜公公在回京城的途中的確遇到了山賊,也是賊人對杜公公下毒,末將本不願放了蕭逸,可賊人以杜公公的性命做威脅,杜公公貪生怕死之下,請求末將放了蕭逸,甚至說到了皇上麵前一力承擔……”
樓惜玉說出之前心中早已經準備好的話,而這也是清塵和蕭逸的本意,把事情的過錯推到杜公公的身上,然後讓樓惜玉順利脫罪。
“樓將軍,杜公公身為朕身邊的大內總管,怎麼會是那種貪生怕死之輩?這話,未免也太不可信了。”沐清玨聽了樓惜玉的話,根本不區分誰真誰假,隻這樣一句,便下了決斷。
樓惜玉愕然,沒有想到沐清玨竟然會是這樣的態度,很快心中便明白了什麼。先是用聖旨在城門口堵著自己,讓自己無法回府,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而後在宮門口讓自己解下身上的佩劍,以示並不再相信自己……現在,甚至連他的話都不願相信,而是去聽信一個宦官。
如果事情到了這一步,樓惜玉還不能明白沐清玨的意圖的話,那麼這些年,他也就白活了。沐清玨想對樓家下手,就先從他樓惜玉開刀,這杜公公,不過是沐清玨派來的一個誘餌而已。
這一次,不管他能不能把蕭逸帶回來,他都逃不了這樣的命運,如果他真的把蕭逸帶回來,那麼落在沐清玨手裏的,隻會是他和蕭逸兩個人,沒有帶回蕭逸,那麼受到懲罰的,便隻是他樓惜玉一個。
“皇上,您一定要相信奴才,樓將軍仗著自己手握兵權,根本不把皇上放在眼裏,奴才幾次提醒他,皇命重要,讓他帶著笑意速速啟程,可是沒想到樓將軍竟然一拖再拖,非要等到七日時間過了才從南郡動身,他一定是去和那些山賊串通,埋伏在回京城的必經路上……”杜公公一廂情願地推測著,然後將自己心中的話都說了出來。
樓惜玉啞口無言,因為杜公公所說的的確是事實,他故意拖延時間的原因,的確是想讓沐清塵和蕭逸有一定的準備時間,這無法辯駁,可是杜公公在山賊一事上顛倒黑白,卻是讓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容忍的。
雖然他是想放走蕭逸,沐清塵假扮山賊一事他不拆穿,也正是因為如此,可是杜公公竟然說是他夥同山賊對杜公公下毒,甚至殺了沐清玨派來的那些侍衛,這便是大大的冤枉了。
“樓將軍,你可還有什麼話說?”沐清玨冷聲問著,似乎心中認定了杜公公說的是真話,於是這樣問著,而後似乎想起了什麼,再次開口,“朕知道你心中肯定也在叫屈,那麼朕告訴你,朕為何會相信杜公公。”
沐清玨這樣說著,然後揚聲開口,朝著外麵喊著,很快便有一個小太監從外麵走進來待命,樓惜玉看去,正是剛才在宮門口傳旨的小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