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隻覺永遠是最準確的,沐葉不管是男是女,和誰有情,還有其他什麼身份,都比不上一個事實,那就是她的身上,有著玉鉤公主沐清塵的氣息,而樓惜玉和沐清塵,曾有一段情。
雖然現在的清塵已經不是從前的玉鉤,但是樓惜玉和羅依依都不知道這件事,所以羅依依不想讓樓惜玉再沾染上一切與沐清塵有關的東西,因為她怕自己好不容易拿命爭取來的幸福,在樓惜玉又一次見到沐清塵的時候,土崩瓦解。
當樓惜玉帶著羅依依到那個婢女房間的時候,羅晉和異姓侯正站在一邊,看著床邊的懷瑾,默默地不說話。清塵站在懷瑾的身後,等著懷瑾診脈出結果。
“什麼情況?”清塵問著。
“她不是沒來由的昏迷,而是中了蠱。”良久之後,懷瑾才開口說道,“公子可還記得,咱們在漠北的時候,察哈爾家族首領賀蘭勇身上的那種蠱毒?”
“你說赤練蠱?難道這個婢女身上,也中了同樣的蠱?”清塵聞言,十分詫異,開口問著。
“不是同一種,但是我可以肯定,這位婢女也是中了蠱。”懷瑾說道,“之前在漠北的時候,我沒能診斷出賀蘭瑞身上的蠱毒,還是風公子告知,我才知曉這世界之大,也有我不曾涉獵的東西,自那以後,我便自己研讀了一些關於南疆蠱蟲的書籍,所以這是我可以肯定,她是中蠱了。”
“你的醫術,我自然是信得過的,可是南疆的蠱毒,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還是在一個並不起眼的小婢女身上呢?”清塵喃喃自語,眉頭緊蹙,盯著這床上的婢女,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懷瑾姑娘,可否告知這蠱毒的名字,或者……可有解決的辦法?”一直沒有開口的羅晉卻忽然間開口問著。
“如果我沒看錯,她應該是中了睡蠱,顧名思義,就是能讓人一直沉睡不醒,直到在睡夢中死亡。”懷瑾說道,“睡蠱和赤練蠱不一樣,不是什麼凶殘的蠱毒,要解蠱並非沒有辦法,不算很困難,隻是很麻煩。”
“什麼方法?”清塵也開口問道。
“要麼去南疆,找到養這種蠱蟲的人,請他幫忙解蠱;要麼……隻能憑我們的能力,將蠱蟲從她的身體裏逼出來。”懷瑾說道,“而第二種方法凶險萬分,需要內力深厚的人才行,否則一旦遭到蠱蟲反噬,隻能同歸於盡。”
“這種方法,成功的幾率有多大?”羅晉問道。
“不知道,這也是書上的記載,沒有人嚐試過,所以……也沒有人知道,到底會不會成功。”懷瑾說道,“畢竟這世上,肯用自己的命去換別人命的人,到底不多。”
“我來,這天下的高手,我總算還能排的上號,我來給她解蠱,她醒了,應該就能問出些線索。”羅晉說道,“畢竟是我對不起若飛,如果不是我想的這個主意,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沒必要。”清塵說道,“來人武功高強,他若想帶趙姑娘走,根本沒有必要讓這個小丫頭知道自己的存在,不聲不響地下蠱才是最好的辦法。如果讓你冒著被反噬的危險,去救一個可能什麼都不知道的小丫鬟,我寧願你出去找趙姑娘的下落。”
“可萬一她知道些什麼……”羅晉有些不讚同清塵的話。
“小侯爺,聽公子的吧,這方法誰也沒有試過,能不能成功還說不定,就算成功了,也不一定能問出什麼。”懷瑾歎了口氣,說道,“如今這情況,也隻能犧牲這婢女了。”
“也未必。”清塵看著床上的婢女,忽然間吐出這樣幾個字,而後說道,“不是還有第一個辦法麼?去南疆拿解藥就行了。”
“南疆地方神秘,從來沒有人去過,而且據說那裏充滿了毒蟲蛇蟻,那裏的人不歡迎外來人,稍有不慎便會身首異處,去拿解藥,必定困難重重。”異姓侯反駁清塵的話。
“那如果我說,趙姑娘在南郡呢?”清塵語不驚人死不休,竟然說出這樣一句話。
“什麼?你怎麼知道,若飛在南郡?”羅晉一聽見這個消息,便立即激動地問著。
“我猜的。”清塵說道,“這婢女的體內有南疆的蠱蟲,而帶走趙姑娘的人武功高強,和之前在天星軍營闖入我營帳的人差不多,如果我所料不錯,這兩人應該是同一個人。如今天星凝月之間因為一個假的沐葉再一次挑起戰火,漠北內亂還未結束,無暇顧及其他,想來想去,也隻有南疆才會做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