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月已過,離與沐清玨約定的時間越來越近,焱城的事情總算是告一段落,蘇寶華已死,地下兵器廠全部交給了寧辰處理,清塵也已經沒有留在這裏的必要,所以當沐清玨的聖旨八百裏加急送來的時候,清塵便和天權動身踏上了回京的路。
石無痕將焱城發生的一切上報給沐清玨,而沐清玨早有準備,在接到石無痕奏章的時候,便快馬加鞭將聖旨送到了焱城,說是蘇寶華之死關乎兩國邦交,民眾不得輕言議論;另外,在新任太守到達焱城之前,焱城所有的一切,都交給石無痕石將軍打理。
寧辰被清塵留在焱城處理那個兵器廠的事情,她隻帶著明日和夜殤,離開焱城,前往京城。
“公子,蘇寶華已死,皇上也已經接到消息,公子大可不必這麼趕。”天權看著如同來時一樣,快馬加鞭趕路的清塵,開口說著。
“我急著回去,並非是為了皇兄,而是為了宮裏的那兩個人,兩個月之內我沒出現,她們不知該多擔心了。”清塵微微搖頭,笑著,卻依舊揚鞭,策馬疾馳。
耳畔的風呼呼吹過,馬蹄揚起一路風沙,清塵不由自主地眯著眼睛,腦海中卻想起懷瑾和握瑜擔憂的臉。自懷瑾和握瑜親眼看到她差點死在鳳藻宮的大火中,她們對她的擔心就從來沒有消減過。
因為她們知道,即便沐清塵再厲害,再完美,她也是個人,她的能力有限,她以一人之力,終究抵不過有心人的算計,幾次命懸一線,就是最好的證明。
明日和夜殤在暗中跟著,隨著清塵一路疾奔,終是在兩個月的期限內,回到了天星國的京城。
清塵手握沐清玨賜予的令牌,和天權一起,暢通無阻地進了天星國皇宮,沒有絲毫遲疑,直奔禦書房而去。
此時的沐清玨正坐在禦書房裏,看著從四麵八方送來的奏折,眉頭緊蹙,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直到門外的總管太監來報,說沐葉公子和天權回來了,沐清玨這才從一堆奏折中抬起頭,看著從禦書房門外走進來的兩個人影。
“皇兄,玉鉤幸不辱命。”清塵走了進來,從袖中掏出一封信,放在沐清玨的案幾上,將臉上的銀色麵具摘下,笑意盈盈地開口說著。
“這是什麼?”沐清玨拿起這封信,臉上帶著疑惑。
“皇兄打開看看就知道了。”清塵故意賣關子,示意沐清玨將信打開。
沐清玨看了清塵一眼,打開手邊的信,將裏麵的紙張拿出來,展開一看,立即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看著沐清塵:“這……”
“焱城周邊更詳細的地形圖。”清塵點點頭,開口說道,“能得到這份地形圖,多虧了天權四處查探,將看到的情形都告訴我,我才能畫出來。往日皇兄的斥候最遠到達薑言山,卻不知焱城更北到底是何情狀,如今有了這份地形圖,來日皇兄與漠北對戰,便可占據優勢。”
“清塵,皇兄從來沒有想到,你會為皇兄考慮到這些。”沐清玨看著清塵,忽然間感歎著說道。
“父皇文韜武略,乃當世英豪,曾經更是讓凝月敗在天星之手。父皇本來有統一中原的機會,可老來深覺殺伐過重,講究以‘和’為道,不再四處征戰,這才給了凝月國休養生息的機會,也才有了如今的局麵。”清塵緩緩開口,“皇兄秉承父皇先誌,以統一中原為目標,清塵身為父皇的女兒,皇兄的妹妹,又怎能袖手旁觀?”
“雖然皇兄心中尚有疑惑,但皇兄相信你的能力,說吧,你要如何?”沐清玨聞言,終是不再逃避,直接開口問著。
如果說沐清塵從清漪苑的層層守衛中逃出來,不驚動任何侍衛便成功到達禦書房隻是運氣,那麼如今如期來回一趟焱城,不止成功解決了蘇寶華,還能帶回焱城更為詳盡的地形圖,此舉便讓沐清玨徹底相信了沐清塵的能力。
“有皇兄這句話,清塵便放心了。”清塵聞言,開口說著,“如今飛雁關和郎城對峙,戰事成僵局,再拖下去,不管是對凝月還是天星都不利。所以,我想以軍師的身份進入軍中,在樓惜玉軍前效力。”
“難道你不應該去飛雁關?”沐清玨疑惑地問著。
“飛雁關我會去,但不是現在。”清塵開口,“樓惜玉乃當世名將,如今的凝月國除了異姓侯和被貶的顧延昭,幾乎沒有人可與樓惜玉比肩。皇兄既然將攻打凝月國一事全權交給了樓惜玉,那麼我去樓惜玉的軍前,豈不是比去飛雁關了解的信息要多?”
“你是想……”沐清玨聽了清塵的話,有些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