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她為了蕭淩這一句話,用上畢生所學,終於讓凝月國安定,也終於擊退了強大的天星國,恰逢先帝駕崩,便順理成章地助蕭淩登上帝位。
如今……蕭淩竟用這“永寧”二字,來作為他的年號,這是她葉傾城助他締造的盛世,為他創造的永寧。
可惜啊可惜,她托生在玉鉤公主的身上,重活一世,卻是要讓她生生背棄自己曾經的信仰,親手毀了曾經一手打造的盛世山河。
“王妃在想什麼?竟連本王的話也恍若未聞?”蕭逸邪魅而低沉的嗓音在清塵的耳邊響起,帶著微微探究和戲謔。
清塵回過神,看著身邊的蕭逸,映入眼簾的便是那張俊朗不凡的臉,還有他在眾人麵前一貫的溫柔和順從。
“對不住了,王爺,清塵方才想起了一些往事,不知王爺要跟清塵說什麼?”沐清塵低眉,讓自己不去看那張與蕭淩有三分相似的臉。
“本王說,王妃今日,特別明豔動人。”蕭逸淡淡地開口,也難為他竟能將這般不正經的話,說的如此一本正經。
“王爺謬讚了。”
兩人旁若無人地低語,在別人看來,卻是一對琴瑟和諧的璧人,男子劍眉朗目,貴胄天成,女子清淺溫婉,絕色傾城。
帝台之上的蕭淩無意間從二人的身上掃過,目光落在沐清塵的臉上,嘴角邊熟悉的笑意竟讓他有種恍如隔世之感,微微皺眉,看著自己的弟弟和沐清塵言笑晏晏,微微不悅。
似乎是察覺到蕭淩投過來的視線,清塵稍稍移後,拉開與蕭逸的距離,這才重重的鬆了口氣。
“皇上,逸王和逸王妃還真是恩愛,就連在這宮宴上也咬耳私語,情意綿綿,真是羨煞旁人呢。”沈碧環順著蕭淩的目光看去,卻看見風華無雙卻低調內斂的沐清塵,便如是開口。
“可臣妾聽聞這逸王整日流連煙花之地,將府中的王妃和側妃拋之腦後,是不是情意綿綿,還不好說呢。”楊昭儀聽了沈碧環的話,幽幽開口。
“今日是過年,這大好日子,談論別家的事情做什麼?不如祈求凝月國來年政通人和風調雨順來得實在。”顧嫚如聽見沈碧環和楊舒的對話,便如此說著。
“淑妃果然識大體,有賞。”蕭淩對顧嫚如的話大加讚賞,笑著點點頭。
“臣妾多謝皇上。”顧嫚如福身行禮,隨即朝著身後的文琴和葉夕看了一眼,微微點頭。
皇上並非是一個沉迷女色的昏庸帝王,否則葉傾城那般驚才絕豔的人兒也不會落得個那樣的結局,葉夕說的沒錯,皇上喜歡的,是識大體而且溫柔不爭的女子,在後宮裏,有時候不爭才是最好的爭。
如今,她顧嫚如正在以退為進,一步步將沈碧環逼上絕路。
“皇上,今年的歌舞是臣妾親自訓練出來,特意為這場宮宴而準備的,皇上可願觀賞一番?”沈碧環不想在這種時候與顧嫚如有口舌之爭,便轉移了話題。
“也好,哀家看往年的歌舞,也都膩了,看看你有什麼樣的新點子吧。”太後卻在此時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朝著沈碧環開口。
“臣妾這就去讓她們準備。”沈碧環行了禮,便吩咐了身邊的方姑姑叫那些舞姬上場。
“逸王殿下可真是好酒量,這西域的醉魂酒可是出了名的烈,殿下竟連飲三杯而不醉,下官佩服,來,下官敬殿下一杯。”卻在此時,對麵的沈丞相舉杯,看著蕭逸,遙遙相敬。
清塵看著丞相沈鶴,心中暗自思忖,這沈鶴莫不是糊塗了?今日這般的日子,他連皇上都沒有敬酒,卻先給蕭逸敬酒,不知他這是要給蕭淩擺架子,還是要將蕭逸推上風口浪尖。
“本王沒醉,倒是丞相醉了,怎麼著也得先敬皇兄才是。”蕭逸笑著,朝著蕭淩舉杯,“皇兄,臣弟先幹為敬。”
“皇弟好意,朕當浮一大白。”蕭淩的眼神從沈鶴的麵上掃過,卻最終看向蕭逸,哈哈一笑,端起自己麵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臣弟多謝皇兄賞臉,不過皇兄也真是不夠意思,如此美酒,竟私藏著今日才肯拿出來,倒叫臣弟嘴饞了好一陣子。”蕭逸說著,竟是絲毫不曾停下,又自斟自飲了一杯。
“九皇弟,這醉魂酒的後勁兒可大得很,還是慢飲的好。”蕭淩再次開口。
“臣弟一向喜愛豪飲,皇兄如此說,臣弟倒要以為皇兄是心疼這好酒了,舍不得讓臣弟這般糟蹋--”蕭逸說話間,竟是一絲破綻也不曾露。
清塵看著,不由得心驚。這醉魂酒她也曾聽說過,先帝在時還曾賞賜給葉家一壇,饒是酒量再大的人,三杯必醉,七杯必倒,若再多飲,便是要睡上三天三夜方可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