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塵挑眉,看著握瑜,似乎在問怎麼回事,握瑜忙護著清塵起身,繞過那摔在地上的人,走到屋子的另一邊,這才開口:
“屬下隻是讓花娘在錦顏的酒中下藥,並沒有安排這一出。”
“不管是不是花娘安排的,我們順勢離開,也免得錦顏起疑。”清塵說著,抬腳便向外麵走去。
握瑜緊隨其後,兩人走到樓梯邊,卻見花娘等在那裏,見到沐清塵,緩緩開口:“讓樓主受驚了,屬下馬上解決此事。”
“也不看看爺是誰?小爺的姨娘那是皇上身邊的人,你小子敢跟小爺搶人?”清塵正欲開口,卻忽然聽到這樣一個聲音,讓她不由自主得回頭看去。
那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一臉紈絝子弟的樣子,十分囂張,可身上的衣服並不是很名貴的料子,就連緞子上的紋路也是去年時興過的。
“花娘,他是誰?”清塵看著那個男子,問著身後的人。
“他呀,是杜員外家的獨子,叫杜飛揚,是個吃喝嫖賭樣樣精的主兒,聽說是有個姨母在宮裏當差的,是皇上身邊的心腹,便以為自己跟皇親國戚沾了邊,囂張跋扈,不可一世。”花娘說著,看著杜飛揚的眼神中帶著絲絲厭惡。
“有個姨母是皇上身邊的心腹?”清塵腦海中似乎有什麼一閃而過,卻快的來不及捕捉,再次開口,“花娘,今天的事情不要管,讓他鬧,順便派人去調查一下這個杜飛揚。”
“屬下遵命。”花娘後退一步,朝著四周的護衛遞了個眼色,示意他們都退下。
那些護衛便一個個作成怕了那杜飛揚,不敢上前的模樣,緩慢著後退,讓那杜飛揚一個人鬧著。
“杜兄,這京中誰不知道你的身份?那小子不知死活,別跟他一般見識。走,咱們上清風賭坊,賭上兩把,哥兒幾個樂嗬樂嗬--”身邊有另一個男子出來,拉著杜飛揚,防止他再次出手傷人。
“花娘,這裏交給你了。”清塵看了那杜飛揚一眼,朝握瑜說道,“握瑜,我們去辦正事。”
“是,樓主。”握瑜回答著,跟在清塵的身後,兩人悄悄退去,繞過摘星樓的回廊,轉過彎,進了另一個無人的房間。
“這就是寧辰安排的房間?”清塵問道。
“樓主請看這邊。”握瑜說著,將沐清塵引到一幅畫的麵前,將牆上掛著的畫取下,露出畫後麵的一個小洞。
隨後又遞給沐清塵一個拴著線的竹筒,示意清塵將竹筒放在耳邊認真聽。清塵接過竹筒,照做,卻聽到旁邊的屋裏傳來清晰的談話聲。
“摘星樓不是一向接一些別人不敢做的買賣營生麼?怎麼?這樁生意,莫非摘星樓不敢接?”說話的男子臉上帶著半邊銀色的麵具,聲音中帶著一絲慵懶和輕視,如此說著。
隻是這樣簡單的一句話,便讓清塵認出了這個人的聲音,蕭逸。
“閣下既然找上摘星樓,肯定是打聽清楚了才來的,摘星樓主要買賣情報,偶爾也接人命單子,可從沒有查過案子,閣下是不是找錯人了?”寧辰也帶著一個同樣的銀色麵具,如此說著。
“我並沒找錯,而我想要做的事情,也唯有摘星樓可以辦到。”蕭逸再次開口,“倘若摘星樓都做不到,那麼天底下,便沒有人能夠做到這件事了。”
“此事事關重大,鄙人並不能完全做主,待鄙人請示過主上,在給閣下一個答複,如何?”寧辰思忖片刻,問道。
“好,那麼三日後,我會再來。”
蕭逸說著,由天星樓的下屬帶著,轉身走到房間的暗道,無聲無息地離開,寧辰卻在蕭逸走後,拿下手中的麵具,不知觸碰到房間的什麼東西,卻見原本隔著的牆壁上打開一扇門,寧辰便走了過來。
“樓主,這機關設置地如何?”寧辰看見沐清塵,問道。
“不錯,是你的主意?”清塵問道。
“是我的主意,不過那些機關暗道是天機子做出來的,密道錯綜複雜,入口不一定是出口,掩人耳目。”寧辰回答著。
“剛才那個人,找你做什麼生意?連你這個摘星樓的當家都做不了主?”清塵笑問。
寧辰沒有見過蕭逸,所以沐清塵並沒有說出蕭逸的名字,畢竟蕭逸如今韜光養晦,還不到公開的時候,握瑜雖然聽過蕭逸的聲音,但卻並沒有聽見旁邊屋子裏在說什麼,也不至於讓蕭逸的身份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