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翎。”
隨著君崇喚出的兩個字,鳳翎憑空出現,羽毛狀帶著光圈,是淡金色的。
“鳳翎一出,金衣死神歸位。”
震天動地的聲響,伴隨而來的是地麵的動蕩,那些雕像突然從外麵裂開縫隙,細小的石頭不斷滾落,越來越多,越來越大,最後“砰”的一下,從裏麵迸射出一股力量,徹底將石雕震碎。
頓時山間塵埃彌漫,我無助鼻子,躲在了君崇身後。
金色的死神裝下是一個個妙曼的身姿,黑發高高豎起,每個人的身側都配了一把劍,左手持著人高大的鐮刀。
我這才知道所謂的金衣死神原來都是女人,一個個英姿逼人,和當年的蘇翼很像,都是巾幗英雄。
“是誰召喚吾等。”
“是我。”
我被君崇一推,朝前走了一步,畢竟金衣死神隻聽命於持有鳳翎的冥王妃,我雖然不是冥王妃,但到底是女人,王妃不可能是男人,所以君崇現在說話不合適。
“如今魔界進攻,冥界有難,我需要你們——”
“祭出你的血。”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最中央的那個女人,算是她們的領導者,聲音陰冷,毫無感情的說,“向鳳翎祭出你的血,讓我們驗證你是否是真的鳳翎持有者。”
此話一出,我心下一虛,我嫁的隻是前任冥王,可到底不是在君崇是冥王的時候成親的,這會有用嗎?
有些擔憂的看著君崇,君崇卻一派淡定的作風,伸手放在我肩膀上拍了拍,“別怕。”
僅是簡單的兩個字,卻讓我信心倍增,君崇從不打沒有把握的仗,所以我也要有信心。
我想伸手拿麒麟簪割破手指,卻發現頭發上什麼都沒有,頓時頭皮一麻,整個人差點炸起來。
麒麟簪怎麼會不見了?
我明明記得穿上喜服的時候,我還戴在頭上的,怎麼現在沒了?以前也戴著麒麟簪到處奔波遊走,也沒見它從我頭發上掉下來過,除了那一次遇到死靈人。
可是現在頭上空空無也,的確是沒了,我就連掉在哪裏的也毫無頭緒。
心頭猶如千萬隻螞蟻在爬,我莫名的想起蘇翼的詛咒,就如鬼魅纏繞我心,久散不去。
“怎麼了?”
君崇發現我的異常,低聲問我,我咬著牙,最後還是搖了搖頭。現在要得到金衣死神的幫助才是最重要,麒麟簪之後去找也可以。
定了定神,我把手指往君崇麵前一伸,他頗有無奈一笑,憑空劃破我的手指。紅色的鮮血流出,我移到一邊漂浮在半空中的鳳翎上。
紅色的鮮血滴落,淡色的金光像撲閃的蝶翼般顫了顫,最終竟然失去了光輝,鳳翎如羽毛一樣輕飄飄的掉在了地上。
我頓時大驚,我的血不管用?君崇賭錯了?現在該怎麼辦?失去金衣死神我們的損失會更大,要怎樣才能彌補?
瞬間,太多的問題席卷我心,就在我錯亂之時,君崇放在我身上的手微微用力,我一抬頭就落入他濃黑的瞳孔裏,看到了一絲笑意。
君崇悄悄地朝我使了個眼色,讓我看向鳳翎。
我轉頭過去,驚訝的睜大眼睛。
原本落地無生機的鳳翎,此時蜷縮的羽毛漸漸展開,由一朵分為兩朵,兩朵分為四朵,四朵分為八朵,對著羽毛越來越多的成雙成對,幻化出千萬羽翼的幻境,每一朵羽毛都栩栩如生,紅色的血液自中央散發殷虹的璀璨,隨著羽毛的舒展,勾勒出一條條紅色的紋案。
整個鳳翎如同一個盛開的羽毛花,驚豔到了極點。
“鳳翎現,應吾主。”那個女人突然朝我跪了下去,身邊的金衣死神也都跪了下去,慎重的行了冥界的禮儀,“金衣死神誓死相隨!”
直到和君崇回去的路上,我還沒有從那震驚當中反應過來,拉扯著君崇的衣袖急切的問道,“快告訴我,為什麼我不是冥王妃,我的血也有用?”
“你笨。”君崇點著我的額頭,笑著說,“你的血是護神珠所化,是人間難得一見的寶貝,別說是區區鳳翎,就連魂石都可以被你的血喚醒。”
窮奇騎著我們一路向前走去,我聽到魂石兩個字,心頭一凜,忙問,“魂石就是製作鎮魂鈴和催魂鈴的法器嗎?”
君崇很隨意的點頭,“傳說,隻要許願者付出生命魂魄作為代價,就可以對它許下一個心願,不管任何都會成真,一人一魂魄,也隻有一次機會。所以當初魂石遺留人間,被蘇翼奪走,我也沒有搶回,若是有魂石在,就會有癡情人,傻得付出生命也想換回所愛。”
“那你呢?當初我的死的時候,你怎麼沒想到用魂石?”
“傻瓜,我雖然很想和你一起去,但與其消散天地間,還不如等。因為隻有等,才會遇見更加美好的你。”
前方城池越來越近,君崇冰涼的手握與我十指相扣,緊緊纏繞。
“安心,即便麒麟簪斷,你也要好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