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什麼不把惡念從君睿身體裏抽出來?”
“因為我的身體被封印,靈力不夠。”君崇捏著我的手,歎了一口氣,“上次若不是他手下留情,死的就是我。”
我心一陣狂跳,上次的驚心動魄依舊存在腦海裏,附著在身體的毛孔中,每一次想起我都慶幸君崇可以逃過一劫。
“我隻有得到自己的身體才能徹底挽救君睿,共同對抗魔界,但是——”
“但是什麼?”
“但是若那個時候君睿徹底被魔王的惡念吞噬,被占據身心,那麼我就隻能親手殺了自己的大哥。”
我猛地一震,君崇說這樣的時候,手微微顫抖,臉上的表情前所未有的陰鶩,讓人不寒而栗,卻又帶著絲絲的不忍。
“君崇,為了冥界你付出了太多。”
我有些不忍心,但他心係冥界,即便不再是冥王也想要去保護,我作為他的妻子自然要全力支持,我也知道我對他最好的支持方式,就是保護好自己。
我雙手捧起君崇的右手,握在掌間,“君崇,按照你的方式去做,我都會永遠都支持你,我也相信你一定會成功的,可以挽救冥界,挽救自己的大哥。”
最後君崇決定鳳翎一事靜觀其變,慕言回去依舊負責收集情報,但止水卻主動提出要關注冥穴的動靜。
君崇才鬆開的眉峰再次緊蹙,微微眯起的雙眼落在止水身上。“你說什麼?”
止水單手端著一杯茶,茶香襲人,他舉態高貴優雅,卻難得倨傲的表達自己的強勢,“冥穴的事我去探查。”
“不行。”
君崇斷然否決。
止水也不急,隻是將手中的茶杯放在茶幾上,動作輕柔,茶水晃不出漣漪。然後他從椅子上站起來,因為消瘦而顯得身材格外挺拔修長,卻突然單膝跪地。
他的動作不僅讓我驚了一跳,也讓君崇眉宇間的緊皺更深一分,“你做什麼?”
“自從跟了你之後,我從未提出過要求,但這一次不管你願不願意,冥穴的事都交給我,我一定會完成任務,守護冥界安危。”
止水說著對君崇很恭敬的磕了三個頭,最後起身抱拳,轉瞬消失在黑暗當中,那模樣像極了前往戰線的將軍。
“尊上,容止大人他——”慕言剛想說話就被君崇擺手止住,“你也先回去吧!冥穴的事就交給他,有什麼事情隨時通知我。”
既然君崇都這麼說了,慕言也不好再說什麼,躬身告退,“是。”
我對止水的做法很好奇,君崇不想讓他去冥穴肯定有道理,但他肆意妄為也肯定不單單是衝著冥界安危一事。
所以我問,“止水他這麼做是不是冥穴裏有什麼?”
君崇垂眸,密集的睫毛在幽黃的光線下鍍上了一層朦朧的金黃,他負手而立,看著黑暗籠罩的大地,聲音裏帶著無盡的歎息。
“所有魂飛魄散的魂魄,若執念不悔,很有可能會重生在冥穴。他是想找回簡柔。”
我心一動,下意識的抓住了君崇的手臂,緊張的詢問,“簡柔真的會是那執念不悔的一部分嗎?”
“這個難說。但若冥穴裏沒有,那就真的不會再存在了。”
鼻子微微發酸,我雖然沒有親眼看到止水和簡柔的過去,但在冥界的那短暫數日也足以感受得到,他們之間的愛有多麼濃烈。
隻是止水終究沒有辦法去守護那一份摯愛。若冥穴是他們唯一的機會,我真的很希望他們能夠重逢。
不管以怎樣的方式,隻要由心守護,便是亙古不變的永生。
又過了一天,我拉著林幽去第四號咖啡館打聽那個男人的事情,結果隻知道他叫滄檸,最近去四姑娘泉休假了,要到下周才會回來。
我立刻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君崇,也因為這周末同事之間的組織也要去四姑娘泉,所以君崇鬆了口答應我出去,也算是讓我泡泡溫泉好好放鬆一下。
林幽一聽我也會去,開心的拉著我出去買泳衣,日子一晃而過,很快到了周五晚上,大家是準備晚上過去,這樣就可以玩兩天兩夜了。
車子是大家租的,我背著雙肩包和林幽一起等候排隊上車,君崇突然拉住我的手臂,不說話也不讓我上去。
我好奇的望著他,他表情陰冷的看著車上,渾身散發的寒意讓我都覺得冷颼颼,更別說別人了,有人挫著雙臂說,“這天怎麼突然這麼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