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心。”我掀開被子下去,快速來到他們麵前,然後伸出了手,男子頭也不抬地說,“你若想要她痛苦,可以試試。”
手在半空中僵持,我不信邪的伸了過去,男子也沒有阻止,但當我的手碰到君心臉頰的時候,她臉上的曼珠沙華頓時發紅,滾燙的熱流讓我猛地縮手,指尖被燙的發疼,而君心身上通體發紅,哭鬧不止,一雙眼睛泛著詭異的紅色,麵目扭曲在一起,讓那紅色的氣流逐漸反黑,燃起地獄的黑暗。
我腳往後一退,不敢再靠近,而她沒一會兒就恢複了平靜,但還是在哭,一抽一抽的,眼淚婆娑,讓人十分心疼。
“瞧見了?”
他沒有生氣,繼續哄拍著君心。
我站在一邊,看著自己的女兒被他人抱著,自己卻不得觸碰半分,還會給她帶去傷害,那種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孩子被奪走的感覺真的很難受。
因為剛才的事,君心哭了很久,我被她的哭聲折磨的心裏一陣陣抽搐,卻隻能坐在一邊幹著急,因為我無論做什麼,即便隻是拿杯水過去,君心喝下也會哭鬧不止。
無論做什麼都是錯,無論做什麼都是對她的一種傷害,我尷尬的坐在床沿上,看著自己的女兒依偎在陌生男子懷中,連一眼都沒有朝我這邊看來。
“鬼胎為鬼胎時,可開竅,聆聽八方,釋放鬼胎之力,但鬼胎一旦出生,一開始和普通小孩無疑,直到再次開竅才會想起之前的過往。”
“這個需要多久?”
沒有一個母親會希望自己的孩子不記得自己。
男子抬眼,突然衝我微笑,那笑容明明很美麗,卻叫我不寒而栗,他低頭親了親君心,笑著說,“看我心情。”
“……”
“我心情好,就多給她一些靈力,心情不好,就少給一些,反正她都必須跟著我。”
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這個男人,他的氣質和他說的話完全給人不同的感覺,怪不得天緣之前會說他脾氣不好,看來不是沒道理的。
我沒有做聲,安靜的盯著君心,直到她慢慢睡去,一顆心才稍稍平定。
長久的沉默倒是讓我想起了一件事,“你們為我取鬼胎,和三者之力,但我還是喝下了冥王的心頭血,為什麼沒有中毒或者發狂?”
他聞言,眉頭一揚,“誰說你不會發狂的?隻是時間沒到而已。”
我再次沉默,因為不知道該怎麼去接他的話,倒是他心情不錯的繼續說,“反正發狂早晚都會有,不如讓它早點出來?”
“什麼?”
我還沒鬧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就看到他朝我走來,因為不敢離君心太近,所以我往床上縮了縮,但還是被他隔空一抓,給拎下了床,“跟我走。”
“去哪裏?”
“讓你發狂的地方。”
我明明不想跟著他走,可是雙腳控製不住,跟在他身後出了門。我看著他的背影,有些好奇的問,“為什麼遲早會發狂?”
“等你發狂結束後不就知道了?”
我再次被噎了一句,不知道怎麼回答,隻能摸摸鼻子灰溜溜的跟在他身後。
男子大搖大擺的抱著君心帶著我走在大街上,一路朝著冥王宮走去,我發現周圍的鬼還有那些死神都看不到我們。
這個男人太過於神秘,也不知是什麼來頭,但看在他也幫了我們不少忙下,我也沒有多問,隱約之間,倒是看到在我們周圍有一個很大的幾乎接近透明的光圈,但看不真切,我有些好奇的伸手一碰,像是碰到了薄膜。
“嘿。”前頭傳來一陣笑聲,“倒是我小瞧了你,連這個都能看得見。安心,你這副靈魂當真不錯,或許不一定會發狂,可以相互抵消。”
“什麼意思?”
我是真的好奇才問的,可他想怎樣回答都憑心情所致,“不告訴你。”
“小氣。”
我癟癟嘴,跟著他往前走,沒一會兒就被眼前的紅豔給震撼到了。
冥王的婚禮當真不是一般的,整個冥王殿都被紅色掩蓋,喜氣洋洋的熱鬧是許久不見的繁華盛景,來來往往的下人死神們都規規矩矩的,各忙各的,而迎娶冥王妃的轎子已經到了殿前,掀開簾子,紅色新娘服的女子緩緩下轎,一步步走進冥王殿。
我四周都沒看到止水和君崇的身影,倒是看到殿前有一個很大的石雕,明明記得之前是沒有的。
正在納悶的時候,男子步伐一快,我也跟著一起快步進去,站在了冥王殿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
七守護者皆到位,還有很多其他顏色的死神,冥王坐在高座上看著走進來的女人,微微一笑。
“安心,你終於來了。”
我一怔,抬頭望去,發現鳳冠霞帔的女子有著一張和我一模一樣的臉。
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