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有餘悸的看著小蟲子被帶走,手捂著心跳的位置,那裏砰砰直跳的非常明顯,好似有什麼要隨之湧出來一樣。
“血焰劍。”
我低喃著這三個字,腦海裏閃爍蛇妖那時候的片段,記得那把劍,更記自己用那把劍傷害了君崇。
那時候君崇受了傷,我差點奔潰,血焰劍就沒注意,等之後回想起來,卻沒人知道在哪裏,據當時檮杌所言,她被群鬼圍困時,曾看到過血焰劍,在那個結界之外,在那個神秘的黑衣人手中,是被他拿走的。
“所以?”
我手捂著額頭,有些不敢想象下去,這些日子的繁瑣,讓我一度忘記了神秘人的存在。我記得是他告訴我冥王那裏有我需要的辦法,可以保護我和鬼胎平安,也記得他說過要我一個人進入冥界,到時候會有鬼安排我前去冥王宮。
可那時,因為最終答應了君崇所以一切偏離了原點,而且之後神秘人就好像失去了蹤跡一樣,他既然要我來冥界,肯定會想法設法與我取得聯係,可什麼都沒有,此時想來,倒是非常奇怪的。
若剛才是小蟲子給我的提醒,那麼是不是可以說明誰拿走了血焰劍,誰就是那個神秘人。可是冥界那麼大,我怎麼知道血焰劍在什麼地方?僅憑那一個狹小的畫麵,根本沒用。
“安心小姐,小姐?你到底怎麼了?別嚇奴婢,求您了。”
小青的哭聲讓我慢慢回神,看她哭得稀裏嘩啦的樣子,我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我沒事,別擔心。”
“奴婢去找鬼醫來看看吧!萬一小姐出了事,王會怪罪的。”
我點點頭,被小青扶著往裏走,走到門口的時候,想想還是不放心,對著宋姑姑說,“宋姑姑,那個孩子也是無心,而且是我自己不好,你別怪她。謀一份差事不容易,別斷了他人的路,也自己造孽。所以小小懲戒一下就可以了。”
宋姑姑本是想要反駁,可還是忍住了,對我行了個禮,“奴婢知道了。”
因為這麼一鬧,倒是把冥王給鬧了過來,他來的時候,我正在發呆,心裏想的都是那個神秘人,拖著腮幫子,皺著眉,低語,“怎麼之前就一點沒想到呢?這不合常理呀!那個人到底是誰?也會在冥界嗎?”
“你這是在思念誰?”
冥王負手靠近窗邊,小青立刻請安,冥王揮了揮手讓她出去了,隻留下我們兩人。
我從來不對他有任何禮數,除了迫不得已的時候,所以隻是淡淡的憋了他一眼,“連小孩子都知道偷聽人說話是不對的,你身為冥王連這點道理都不知道嗎?”
冥王不怒反笑,在我對麵的椅子上坐了下來,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茶是剛煮出來的,縈繞著香氣,濃而不散。
他聞了聞,卻沒有立刻喝下去,吹了吹熱氣,聲色輕柔,聽不出什麼情緒來。
“我是光明正大的走進來,何來偷聽。況且——”
“況且什麼?”
“況且我是來看你的,聽說你摔倒了。”
“得了吧!”我輕哼一聲,說,“我有沒有受傷,你還會不知道?”他說他會不知道,我絕對不信,而且還來得這麼及時,此時小青派去找的鬼醫還沒到他就來了,我才不信他會一聽到我摔了就急急忙忙趕來的人。
他每次出現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我已經算是摸清楚了。
“嘿。”他輕笑一聲,綴了口茶,晃了晃碧色的茶水,“吾等下要出趟遠門,近幾日都不在冥王殿,你有什麼都可以直接問瀲熾,又或者直接與我溝通,隻要是你的要求,我都會答應。”
“我隻要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
“告訴我傾城在何處?小蟲子又為什麼會變成那副樣子?到底你把她們怎麼了?”
冥王但笑不語,臉上的笑容還是暖暖的,外頭的光線照射進來,讓他漆黑發絲裏的銀色更濃鬱了一點,散落在外,似是挑染的頭發,美麗又不唐突。
他抬頭看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光線耀入眼睛的關係,我好像看到他的左邊眼睛從黑色變得殷虹,另一隻眼睛是正常的,僅是一閃就不見了。
那一刻,我仿佛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陰冷感,就好像那隻眼睛曾經在背後窺視過我,隻是我從沒有發現過。
冥王突然朝我靠近,我本能的想要躲開,卻不得。
他一把抓住我垂下的一縷發絲,用力扯了扯,我感覺疼,卻沒有吱聲,隻聽他輕微的聲音入耳。
“你想見她們的心情我懂,畢竟君崇已經在城裏了。你在此處幾日都沒有得到任何消息,突然出現的小蟲子是不是讓你覺得很不安?傾城下落不明,小蟲子也受傷淪為女婢,安心,你的心裏開始慌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