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事情的前前後後都告訴了止水,然後指了指盒子,“就是這個木盒子,我一打開裏麵就衝出來一個血紅色的骷髏頭,發出極大地聲音。後來迷糊中我感覺它要來抓我,可是不知怎麼的就消失了,然後你就來了。”
“突然消失的?”止水蹙眉問我,“你確定當時房間裏沒有其他人了?”
彼時我頭昏腦漲很不舒服,止水見狀,“你受了傷,我先帶你回去再說。”
他正想彎腰把我抱起來,外頭一陣旋風夾雜著戾氣衝了進來,止水手一頓,隨即退了後去,我一抬頭就被君崇抱了個滿懷。
感覺到他身上的涼意時,我整個人一鬆,伸手抱住了他,弱弱的喚了聲,“君崇。”
“該死,我竟然中了調虎離山計。”君崇將我攔腰抱起,眉宇間戾氣很重,泛著濃鬱的殺氣,“回去。”
“好。”止水應了一聲,拿過床上的木盒子從窗口躍出,消失在黑暗裏。
一回到家,君崇就把我放在沙發上,天緣看到我這樣子發出嗚嗚的叫喚,想要靠近,卻礙於君崇渾身的殺氣而退卻,隻能站在一邊仰著烏黑的眼珠子瞧我。
我看不清隻依稀覺得它在一邊,微微一笑,伸出了手,“天緣別擔心,我沒事。”
“差點耳膜眼膜都碎了還說沒事!”君崇劈頭蓋臉的就對我大吼,“為什麼不用幻靈寶珠保護自己!”
幻靈寶珠嗎?
我嘴角微咧算是一笑,“我沒想到,當時太害怕了。”
“我說過幻靈寶珠可以製造結界,以後我不在你身邊遇到危險時記得使用。”君崇真的很生氣,吼聲很大,最後一歎,“先閉上眼睛。”
他兩隻手的大拇指覆蓋在我的眼睛外,微涼的觸感絲絲滲透皮膚鑽入裏側,隨後變得溫熱,像是太陽底下舒展四肢般舒爽。
我頭靠在沙發上,忽然問,“君崇,你知道幻靈寶珠是會汲取我的血液的嗎?”
我感覺到君崇的手一頓,而後說,“誰告訴你的?”
“林珊。”
“她的話不能信,幻靈寶珠隻會保護你。”
可墨零也沒有必要騙我,君崇,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但我沒有問,安心的閉著眼讓他給我療傷,止水也站在一邊沒有說話,不知過了多久,我終是可以看清楚聽清楚所有。
眨了眨眼睛,止水端來一杯水,“還有什麼不舒服嗎?”
“沒有了,謝謝你,止水。”
君崇坐在一邊,手裏拿著那個木盒子左看右看,側臉隱藏在昏暗的光線裏,帶著一層朦朧,但渾身的戾氣卻依舊濃烈不曾消散。
“這個是槐木所做的盒子。”修長的手指把盒子轉了圈,放在了茶幾上,“而且是千年槐木。”
“槐木?”我眨眨眼,說,“槐木不是聚陰的嗎?”
“聚陰,招鬼,用這種東西再好不過了。”君崇敲了敲空空如也的盒子,說,“但卻是個空的,但曾經裝過血。”
“血?”止水走過來坐在對麵的沙發上,麵帶疑惑,“安心說盒子有東西襲擊她,那東西想弄死她的時候卻又突然跑了。”
君崇眉頭一蹙,“跑了?”
“是的。”我點點頭,“當時我很害怕,感官逐漸消退,但我能清楚的感覺到它離開了。哦,對了!”
兩人齊齊看著我,我摸摸頭說,“在那東西走了之後,止水來之前,我聞到了一股好聞的溫涼的味道,不知是什麼,我以為是你,可是不是。”
“好聞的溫涼味道?”止水露出疑惑的神色,“這個就難了,但也不排除當時有第三者在。”
君崇麵色一沉,更為陰冷,“這件事到此為止,你不用再管。”
他拍案叫定,我立刻急了,抓住他的手,“不要。”
“我不管你是哭是鬧,總之你受了傷,這次的事就絕不能再插手。”君崇這次顯然是真的生氣了,負手而站,背對著我,語氣是不容拒絕的,“檮杌,給我看著她,若她敢出去一步,你是知道後果的。”
“檮杌領命。”
我咬著嘴坐在沙發上沒動,看著君崇決然離去的背影,一種無力的心酸漫上心頭,眼前開始模糊直到再也看不見那道身影。
“他是擔心你。”
止水將一個東西扔向我,毛茸茸的鑽到我的懷裏,小舌頭在我手上一舔一舔的,嗚嗚叫喚的看著我,我鼻子發酸,摸著天緣的頭,嗓音還是帶上了哽咽,“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