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分席而坐。
容家除了容軒太小沒被帶出席外都來了,容秦氏被請去壽星那桌,容氏帶著著裝低調的容華同其她夫人小姐坐在一桌。
同坐一席的還有一位熟人,雖然幾年未見,但容華一眼就認出了魏思諾,對方也正看著她,眉目間帶著一點詫異和別的情緒。
自從六七年前,城主大人壽宴過後,曾經的小夥伴也就此散了,魏思諾雖然有來找過容華,但容華一次也未見。
見微知著,魏思諾既然在背後中傷她,就說明魏思諾不是值得交往之人,而且魏思諾這樣的人也用不著她來虛與委蛇,眼不見為淨。
這次又因為城主府的宴席而碰麵,容華心裏沒有任何波動,隻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客套話一丟一丟的,幾乎所有人都帶著笑容,真心愉快的不知有幾個。
不遠處的台子上濃妝豔抹的戲子正在咿哦吟唱,壽宴場麵十分熱鬧。
用過餐,桌子被下人收拾幹淨,換上一桌瓜果點心,眾人麵前都被倒上一杯茶水。
原本這不過是一件很尋常的事,但因為那倒茶的丫頭將茶汁不小心灑在了容華身上而變得不同了。
“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丫頭慌張地跪在地上。
“怎這般笨手笨腳,退下去找管家受罰!”萬俟悅兒走過來,將丫頭喝斥下去,在丫頭走的時候給了一個讚賞的眼神。
“有沒有燙著?”容氏拿著手絹給容華擦拭身上的茶漬,一臉擔憂。
“娘,沒事。”容華輕搖頭。
萬俟悅兒走到容華身邊,一臉歉意地說道:“真是抱歉啊,因為家仆笨拙而累妹妹受委屈了,妹妹快跟我去後院換身幹淨的衣裳吧!”說著拉起容華就走。
容氏抬起的手又放下,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想起幾年前那件事,心裏不由得擔心起來。
魏思諾轉頭看向容華和萬俟悅兒離開的方向,不解,三小姐剛才那態度並不像是和容華有矛盾的樣子,可這沒道理,難道三小姐是在偽裝友善,想將容華引去後院教訓一頓?
真相卻是——
“容華怎麼沒來?”萬俟悅兒挽著容華的手,表麵一派友好。
容華聽到萬俟悅兒的話時怔了怔,如若不是怕麻煩,她定會戲謔地反問一句“你找我有什麼事”。她輕咳了聲,清了下嗓音,放柔了聲音說道:“‘他’去都城了。”
“去都城做什麼?”萬俟悅兒睜大眼睛瞅著容華。
“國子監。”
萬俟悅兒恍然,她微微皺眉,低聲嘟囔了一句:“怎麼去得這麼早。”
“你為何找‘他’?”容華挑了下眉,眼裏有著一抹興味。
“我找他關你什麼事。”萬俟悅兒立即放開挽著容華的手,往旁邊走開一步,如同避瘟疫似的避開,朝候在不遠處的小荷招手。
“你帶容小姐去換一身幹淨的衣裳。”萬俟悅兒直接將容華丟給了小荷,自個兒轉身就走了。
“容小姐,請跟我來。”小荷對容華說道。
容華看了眼萬俟悅兒的背影,嘴角微動,抬腳跟上了小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