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對於書院的學子而言是個讀書的好時機,除了個別搞特權的人,其他人都早早的來到學堂朗讀詩書。
容華是日上三竿才和她父親謝啟安坐著馬車悠然進書院來,她不參加早讀是早已既定的事實,就連最嚴厲的嚴夫子也已經放任自由了。
“華兒,盡早結業吧,你該跟你祖母多學學管理後院的學問了。”在要分開時,謝啟安抬手撫了撫容華的頭,說道。
容華點頭應下,的確該離開書院了,她得為不久後的離開做準備,不過這件事她不打算對家人說,因為呂婉她們的存在不好解釋,索性就不說。至於跟祖母學習管理後院這話自動被她給過濾掉了。
謝啟安微微一笑,帶著一身玉樹臨風的氣質走了。
容華頓住,轉眸瞥了眼正對著自家爹爹的背影麵露癡容的嫵兒,朝人才班走去。
噠噠噠……一輛寬敞的馬車駛進書院來。
“大少爺,這是您的書。”有聲音傳來。
容華漫不經心地往那邊望了眼,腳步並沒有停下來,看了眼便收回目光徑直進了人才班。
“那不是昨天闖進左傾心住所的人麼,大姐姐,他會不會認出容姑娘來?”介於之前一直被嫵兒戲弄,清蓮這回學乖了,一直跟在呂婉身邊。
呂婉還沒有回答,嫵兒就哧笑著接了話:“要是這麼容易認出,容家也不會放心讓小花花來這男人堆裏了。”
“為什麼容家能允許女兒家來這種地方?”清蓮很是不解地問道。
“這種問題你應該去問容家的人,你問我我問誰。”嫵兒翻了個白眼。
清蓮語噎,別人要是能看得見她聽得到她的話,她又何必巴巴地留下來,明明她比嫵兒更有心機,可為什麼她總是被嫵兒戲弄?實在是沒道理!
容華進了學堂,就見胖子正朝她擠眉弄眼,她眉角一挑,移開目光徑自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容華!”嚴夫子的聲音如影隨形,剛還不知道在哪兒呆著的嚴夫子出現在容華的課桌旁邊,拿著一把戒尺森然地瞅著容華。
容華將書本從書袋裏拿出來工整地放桌上後,不慌不忙地抬頭看向嚴夫子,清淩淩的目光對上嚴夫子那足以震懾住其他少年的眼神,毫不畏懼。
“昨日庭院的落葉未掃盡,怎就離開了?”連最有威懾力的眼神都鎮不住人,嚴夫子改用嚴厲的話來對付容華。
容華站起來,直視著嚴夫子,嘴角微微勾起,道:“回夫子的話,學生昨日確實已把落葉掃盡,奈何這世間萬物都不是靜止不動的,雖然枯葉已為死物,但隻要有風,枯葉也能四處飄蕩,這並非我之過。”
嚴夫子嘴唇翕動,滿腹學問的他卻因學生一句話而說不出話來,他覺得容華說的有道理,但又不想承認,這種矛盾他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了,想當初他會直接動戒尺來懲戒這調皮小子,但自從數年前他用戒尺打了容華兩下手掌就被容家老頭找上門來後,他就不再用這種被容老頭成為“野蠻”的舉動來對付容華了。
嚴夫子鬱卒地掃了眼容華那雙白嫩的小手,別家小子就算再嬌養,那手也是糙的,不至於被戒尺抽兩下就青紫一片,搞得他這個占據道理的人像是施暴者似的,被罵得狗血淋頭,那絕對是他不願回憶的黑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