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國的塢城地處於南國與靖國以及西域的交界處,也是南國對北的門戶,重要性不言而喻。成立不過十年的南國為了抵禦北方強國,派重兵把守了塢城,擁有兵權的塢城城主自然是南國國主的心腹。
城主四十大壽,塢城裏有一定身份的人都收到了請帖。
這一天,城主府裏非常熱鬧,男女分席而坐,用過餐後夫人小姐們被請去後院遊園賞玩。
有人的命運就此徹底改變……
城主府後園裏的望柳湖邊上,一個渾身濕漉漉的麵容精致的女童打著冷顫滿身狼狽地爬上湖岸,不遠處傳來之前還一同玩鬧的各家小姐們的說笑聲,其中那剛才將她推進冰冷的湖水裏的城主府三小姐的笑聲最為突出。
從沒有經曆過這樣齷蹉事情的女童渾身冰冷得打顫,鼻頭通紅,眼淚委屈的在眼眶裏打轉。旁邊有人的聲音卻如驚雷般在她耳邊響起——
“蠢物,哭有何用?”清冷的聲音裏透著一絲厭惡。
她轉頭看去,隻見一個身穿華美曲裾長裙的女子站在她兩米開外,看著她的目光裏半是感懷半是厭惡。見她看過去,女子明豔動人的臉上閃過一抹驚詫。
這時一串散亂的腳步聲連同說笑聲靠了過來。
“想不到你還能自己爬上來。”城主府三小姐一臉嘲諷地看著坐在地上的她。
“嘖嘖,容大小姐這模樣可真真像極了那落湯的雞呀!”站在三小姐旁邊的一個富商之女幫襯著三小姐,極力地挖苦諷刺她。
其他人紛紛笑著附和,給足了三小姐的麵子。
“想要報仇嗎?”一道清冷的聲音穿過笑聲很清楚地響在她耳邊。
她下意識點頭。
“以其人之道還施其人之身,可懂?”耳邊再度傳來那個聲音。
她轉頭看去,見那華貴女子正直直地看著她,目光裏沒有了剛才的那種厭惡,深深沉沉的分辨不出裏頭有什麼情緒。被那女子看著,她突然有了莫大的勇氣,噌的從地上站起來,從一個很巧的角度朝人群撞過去,撞到了那個諷刺她是落湯雞的富商之女身上,然後那個富商家的小姐就被撞到了城主府三小姐身上,結果三小姐被撞入了冰冷的湖水裏。
“咕嚕”“救命——”三小姐在水裏掙紮著。
“啊啊啊——,你竟然把三小姐撞進湖裏!”她一臉偽裝出來的驚訝指著那富商之女,大聲指責,先聲奪人。
“天哪,三小姐掉水裏了,快來人啊——”有一個小姐回過神,立馬尖聲喊道。
“來人啊,快來人啊……”其她小姐們紛紛喊道。
被調遠的侍衛聽到喊聲,立馬衝了過來,其中一個丟下兵器,噗通一聲跳進了湖裏,將已經嗆水昏迷的三小姐從湖水裏撈出來。
那些大人們遠遠的聽到動靜趕了過來。
“裝暈。”她正看著熱鬧,耳邊傳來女子的聲音,她當即兩眼一閉倒在了地上。
接著她聽到了自己爹娘的聲音,再接著她真的暈了過去,發了三天高燒清醒過來,一睜眼就看到了站在床邊的女子。
“腦袋瓜子倒也不笨,你叫什麼?”女子開口說道。
“容,容華。”她聲音沙啞地回答。
女子挑眉,眸子裏掠過一抹驚訝,道:“竟是男兒的名字。”
“我爹感懷舅舅的救命之恩,讓我沿用了舅舅的名。姐姐,你是何人,為何幫我?”
“我姓呂單名一個婉字,至於我是何人,以後自當會告訴你。”女子說道。
這時推門聲響起,一個腳步從外邊進來,卻是丫頭珠蓮端著一碗藥走來,珠蓮像是沒有看到女子一般朝女子撞去,她正要出聲喊停,珠蓮竟然從女子身體裏穿了過來。
然後,她呆愣了半天,房間裏早已沒有珠蓮的身影,靜得連落地針都能聽到,她才回過神來傻傻地看著那女子:“你……”她突然不知道要說什麼。
“我於一年前死了。”女子嘴角勾起,看著她幽幽道來。
“人,人死,不是應該,應該投胎轉世麼?”她囁嚅地問道。
女子那雙美麗的眼睛注視著一臉蒼白的她,眸裏帶著一些奇異的神情:“大抵因為我怨氣太重,地府不願收我罷了。”
“你怕了?”見她往被子裏縮,女子嘴角的弧度加深,“已經遲了,除非你能了結我的宿怨,到時我自會去投胎轉世,否則……纏你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