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然連忙道,“等等。”說著轉頭看其他三位大漢,略帶歉意道,“不好意思,我妹妹因為某些原因,麵容不能隨意讓男子看到,還請……見諒。”
三個大漢倒也是沒什麼不滿的,聽說貴家子弟多有很多奇怪的習慣,不足為奇,何況他們也沒什麼好奇,便點點頭,暫時留一個在這裏,其餘兩個先回家。
被留下的那個也出去外邊等。
“你呢,怎麼了?”老者看向慕然問道。
“哦,我沒什麼,隻是大概走太多路,腳有點酸疼。”慕然笑笑,示意淩琅把她放下來。
老者點點頭,也沒再多說什麼,抬手先看了下夏媛的眼睛,體貼的沒有揭開她的麵巾,隻是撩起一角,伸手摸了下額頭,又抓起她的手腕把脈,很快就得出了結論。
“受了風寒,又受了驚嚇,憂思過重,喝幾帖藥退了燒後休養幾天就沒事了。”
老者擦擦手,走到桌邊利落的寫好了藥方交給老婦去抓藥。
“大夫,那不知道她這情況能否趕路?”慕然皺眉。
“最好不要。”牛大夫搖搖頭,隨後又看了兩人,“沒地方住?”
兩人點頭。
牛大夫略帶審視的看了兩人一眼,才慢慢道,“那如果不急著趕路的話便先在我這兒住下吧,等你妹妹好了再走。”
慕然一喜,“那多謝牛大夫了。”
牛大夫隻是擺擺手,“不過平時你們不要到處亂走,鎮子裏有不少忌諱的東西,小心犯了。”
“我們明白。”兩人點頭。
既然他們暫時住下,那抓藥就成了熬藥。
等牛大夫出去找老婦安排,慕然便走過去,在夏媛額頭上點了一下。
很快原本昏迷的夏媛便悠悠轉醒。
慕然簡單的和她說了經過。
夏媛麵上有些忐忑。
之前他們商量要揭開謊言所尋的幫手,就是這位牛大夫。
按照夏媛所說的,牛大夫心善,或許不會像其他人那樣偏激直接扭送她去送死,而且很久以前,牛大夫就有幾次表示反對用活人祭祈,隻是後來被批判,因此還被孤立過好一段時間,若非鎮子裏就他一個大夫,估計那時候都可能被趕出去。
後來牛大夫就什麼都不過問,隻看病,也不怎麼和人來往,而且他多數看病都是免費的,許多人多少都知道這個原因。
她也知道,以前她和牛大夫一家就走得比較近,也了解過,牛大夫這樣做其實是在為鎮上的人積德,希望他的善德能抵消掉一些罪孽。
鎮上的人知道,但都沒表現出排斥或者接受,不過這些年下來大家關係還是不冷不熱的,除了偶爾有個小病過來瞧瞧外,平時都很少上這兒來往。
倒是經常有人山上的都會順帶采些草藥過來,大概也有不少人覺得罪孽吧。
平民百姓對牛鬼蛇神這些東西都很敬畏,若是修士,如果有女子正的給龍王做女人,大概覺得是天下掉下的餡餅。
但小老百姓的不懂龍王鬼王這些,隻知道把活人送給這些做妾,無疑跟送給閻王當新娘一樣,都是送死的。
用別人的命換得安康,隻要有良心的都無法一直這麼心安理得。
鎮上的人沒表現出來,但恐怕大多都不好受的,估計他們自我封閉排斥外來者也和這個有關。
慕然坐在床邊,風淩琅站在一邊。
牛大夫吩咐好老婦熬煮退燒藥並安排客房後便進來。
掀開簾子見原本昏迷的女孩已經醒來並坐著,不由眉頭微皺,“醒了也躺著,別坐著。”
夏媛見到牛大夫,眼中的緊張立刻化為了大滴大滴的淚水。
牛大夫一愣,“這,這是怎麼了?”
“牛大夫。”夏媛嘶啞著聲音叫了一聲,並抬手拉下頭巾和麵巾。
露出的熟悉麵容讓牛大夫頓時瞪大眼睛,大驚失色,“夏,夏媛,你,你……”他說著,突然麵色微變,緊張的轉身過去把木門關上,然後才轉身。
“你,你怎麼會……你不是……”他看看在床上哭得傷心委屈的夏媛,又看看床邊一看就身份不凡的兩人,慢慢的平靜下來,好一會才道,“到底怎麼回事,夏媛你怎麼會在這裏,還有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來耒陽鎮。”
夏媛哭得淒慘,半天都說不出話來,好一會才抽抽噎噎邊哭邊道,“牛,牛大夫,我,我們都被騙了,那,那河,河裏的根本不是龍王,是蛇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