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慕然,如果你敢傷害我的孩子,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見祈求無用,淩嫣然也終於不再搖尾乞憐了,伸手指著她嘶聲厲叫起來。
慕然低垂著眼眸,就在淩嫣然以為她終於怕的時候,她卻突然抬起手,黝黑的眼眸深深的看著淩嫣然,眼中滿是嘲諷和殺意,手虛虛一握。
淩嫣然隻覺得脖子好像突然被什麼扼住,窒息的感覺頓時讓她瞪大眼睛掙紮起來,雙眼中不止含著恐懼,還有怨毒。
“鬼我還真沒見過,不然你現在就讓我見識一下,怎麼樣的變成厲鬼來索命,嗯?”慕然微微勾唇,偏頭看著她,眼神平靜。
但這眼神卻讓淩嫣然覺得渾身都戰栗起來,那種蝕骨般的恐懼直衝心頭,她知道,她絕對敢這麼做。
“呃,不……不,求……”她鐵青著臉,手死死的抓著脖子,可即便把脖子抓得鮮血淋漓,脖子上那種被扼住的感覺卻一直都在,並且越來越緊。
就在她以為自己正的會死的時候,束縛突然被解開,她整個人順勢癱軟倒到地上,隻能瞪著眼睛捂著脖子拚命的喘氣。
這種近距離的感受死亡一線的感覺,甚至比她上輩子被痛死還恐怖。
“你該感謝你的孩子,若非要你的孩子生下來……哼。”慕然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便站起身。
“淩,淩慕然,別癡心妄想了,我寧願殺了那個孩子,都不會讓你禍害我的孩子。大不了我跟著他一起死。”淩嫣然趴在地上,嘶啞著聲音陰森森的笑著。
慕然腳步微頓,側頭麵無表情的看她,然後仿若毫不在意的轉過頭,“不管是你的命,還是你孩子的命,都是我的,我要誰生,誰也死不了,不信,你可以試試。”說完便直接拉開門出去。
“淩慕然,你以為你是誰,我死都不會讓你得逞的!!”淩嫣然死死的抓著地麵,撕心裂肺的叫喊著。
走出房間,聽著裏邊撕心裂肺的叫喊,慕然就這麼站在台階上,微微抬頭看著灰蒙蒙的天。
直到耳邊突然響起夏侯擎的聲音。
計劃進行得很順利,南籮在被運向渝州的路上被劫走了。
“也該結束了。”她抬起手,手背輕輕貼著額頭,有些疲倦又惆悵的閉上眼睛,再睜開,眼神再次銳利如電。
上輩子,為求得安寧,她拋開這些令人疲憊的算計,最終卻落得個被人步步算計,逼入絕境不得善終,甚至累了身邊的人。
這輩子,她步步為營,事事算計,雖疲憊,但能看著身邊的人越來越好的活著,也是值得了。
她慢慢的走出荒院,卻沒有離開,而在轉道去了另一個地方。
這個地方她並不熟悉,雖不是荒院,但看著也差不多。
四處一片死寂,簡樸的院落空蕩蕩的,即便此刻是白天,但這個院子卻似乎要比別的地方光線暗一些,看起來有些陰森。
她站了一下,便抬步走了進去。
院裏分明有人活動的跡象,卻沒有人守著,周邊的屋子都是房門緊閉著,隻有中間和大門相對的門敞開著,隻是光線很暗,看進去就像一個黑洞。
慢慢走近,還能聽到裏邊越來越清晰頻繁的咳嗽聲。
“水……,水……”似乎聽到腳步聲,裏邊的人虛弱的喊著,邊喊邊撕心裂肺的咳嗽起來。
慕然抬眼看去,就見隱在黑暗中的床上躺著一個人,不時因為咳嗽身體一抽一抽的,房間裏有一股奇怪的藥味,夾雜著令人作嘔的酸腐氣息。
久久等不到動靜,床上的人忍不住艱難的轉過頭,可惜光線太暗,她眯著眼睛也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黑影。
“給,給我水,水……”她掙紮著想起身,卻終究無法,隻能半趴在床沿,嘶啞著聲音祈求著。
慕然轉頭看了眼桌子上的茶具,走上去,提起茶壺倒了杯水。
裏邊的冷茶也不知道多久的,表麵浮著一層薄膜。
但即便現在裏邊發臭了,對床上的人來說估計也如沙漠中的一滴水。
她慢慢走過去,站到床邊,把茶杯遞過去。
床上的人掙紮了一下,迫切的想伸手搶過茶杯,但不知道又想到什麼,畏懼的縮了縮手,然後又顫抖著手小心翼翼的去接過茶杯。
等茶杯被她順利拿在手中,她才迫不及待的拿著水往嘴裏灌,可因為灌得太急,又因咳嗽不止,這下被嗆住,咳嗽得更厲害,仿佛要把內髒都咳出來一樣,手中剩下的茶水也基本給晃到被子上。
她急忙扯起發黴的被就往嘴裏又咬又吸。
慕然看著她這個樣子,垂著眼睛默默的轉身離開。
說實話,她並不那麼恨林晚晴,即便上輩子淩嫣然有些事情林晚晴也有參與,但她看不到,所以林晚晴充其量就是被她歸到淩嫣然那一邊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