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燈還是開的很亮,仿若如白晝般。男子坐在真皮座椅上,邊上的男子不敢出聲。雖然開著燈光,但這房內的氣息讓人感到壓抑,感到窒息。
男子拿出根煙,點了好幾次都沒點成,不知道是不是手抖的太厲害的緣故。白而長的手指,如蜘蛛的腳爪彎曲著。黑暗的房間裏,看不到他的臉色,隻覺得那雙蹭亮的眼睛,失去了原本的神色。讓人不安,讓人恐懼,讓人心慌。時間如同在這一刻停止了,男子頭低了下來,看不到他眼眶裏的神色。周圍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心有靈犀,都保持了沉默。不過其中有一個人,臉上的神情很是精彩,那是種看似高興,實際高興裏有有些壓抑,有些無奈。
看來真的是她,她回來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我們走吧。”男子起身,頓時,放假裏原本壓抑到令人窒息的的房間,讓人緊繃的神經鬆懈了下來。
如初在車上,看著阿郵,眼眶裏沒有阿郵的一絲身影。是在從一個陌生人的身上找他的影子嗎?
那些記憶呐。如潮水般湧來。
那年夏天,和他在海邊相遇的。一望無際的海洋,讓我感到自己的渺小。碰到了他,以為是生命中會陪自己走過一輩子的人。那時的那時,現在想想那是正是天真。以為愛可以是一切,實際上呢?原來,愛不過是生活的調節劑,原來,我的愛這麼廉價。廉價到我感到惡心,感到厭惡。
“蘇小姐,要喝點什麼嗎?”還沒有等如初回答,阿郵去買了杯果汁回來,遞給如初。
“蘇小姐,少爺去西城,純屬是去玩的。那時,根本沒有任何想要利用你的意思。”
如初接過果汁,看著車窗外。本來白皙臉頰,此時在路燈的照射下更顯得一種病態美。
“那又怎樣呢?他要正是個單純的人,在星家這麼大的家庭裏,想要爭著家主之位,根本就是癡人說夢。也許他如你所說的,先開始對我真的一點利用之心都沒,那又如何。現在他不是已經利用我了。也許他不想,但是這已經成為他的本能了。我答應他的事情做好了,他也要履行他的承諾了,走吧。”如初的聲音很是淡然,坦率。仿佛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沒有一點被欺騙的感覺。
阿郵在前麵沉默著。
到了星家,如洛坐在沙發上,對麵坐著星遊。兩人像是在談事情,又像是仇敵見麵,很是糾結。
如初低聲的喚了句:“哥哥,你怎麼來了。”
眼眶裏積著若有若無的淚水,如洛一看,有些慌了。
“哥哥,你先談。我去上麵房間了。”
“先就這樣吧。”如洛追上如初。星遊在一邊看著,他們,是什麼關係?
房間裏,如初見如洛進來了。
衝入如洛的懷抱裏,眼眶裏的淚水再也遮蓋不住了,如噴泉般向外湧去。
哭泣般的聲音:“哥哥,你會一直在我身邊的。永遠都不會利用我,不會騙我的。是不是?是不是?”如初仿若是個抓住稻草的孩子,怕一鬆手,手裏的東西了會消失掉。如洛的腰被如初用指甲掐著,很深,很深。如洛也不在意,雙手輕輕怕打這如初顫抖的身子。“沒事的,初初,不要怕。我會一直陪著初初的,初初不要怕。”如洛在一邊安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