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路也是直的。
工千羽不似李天歌般瀟灑快意,但彎直隻間自有某種道理可言。
所以他有他的道理,自然而然的成就了某種氣質,不是宇文浩的君臨天下,不似李天歌的快意恩仇,但終歸是一種很不錯的氣質,很吸引人。
換句話說,這是一種令人心折的氣質。
公孫妙可,也同樣是一個平凡也不平凡的人,她以前不叫這個名字,或者可以說,她在過往的十八年間都不叫這個名字,但她已經不在乎了,她曾經很厭惡,但是她現在終歸是喜歡上了這個名字,因為他最先記住的便是這個名字。
“出不去了。”
公孫妙可慘淡的聲音傳來,在看到大軍的那一刻她才明白她已經無法自拔,可一切已經遲了。
“出的去。”
“對不起,我騙了你,殺了我吧。”
工千羽低頭笑了笑,突然發現自己學不來李天歌的瀟灑,笑著笑著反而有些****,於是不再笑。
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又不是真的傻,你跟著我的第三天我就知道你是誰,哪裏又談得上什麼騙不騙的問題。”
“那,為什麼?”
“因為我願意啊。”
看著工千羽回頭燦爛的笑容,以及臉上的紅暈,那兩排露出了的潔白牙齒,公孫妙可隻覺得眼角一酸,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再次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工千羽回頭看向前方的人群,沒有在乎是秦兵還是陰陽家的所謂高手,笑著喝道:“來戰!”
笑的波瀾壯闊。
喝聲響徹原野,體內僅剩的元氣肆無忌憚的燃燒起來,無形的空氣開始震動,光線開始扭曲,腳下的大地被翻滾的天地元氣無情的碾壓著,裂開了一道道蛛網般的裂縫。
……
蘇然望著前方中年男子頭上恐怖的血洞,聽著他痛苦的嚎叫,心中閃過一絲快意,但是看著地板上砸出的裂縫,默默地算著自己的工錢能不能賠得起,不禁有些擔心。
雖然現在的蘇然和工千羽相比,或者說,根本沒得比,但他們有一點是相同的,那就是他們都很有道理,也同樣在乎身邊的人講不講道理。
所以當謝家的小少爺在調戲店中婢女時,他疑惑於他的肆無忌憚,他疑惑於他們的熟視無睹,然後確認了自己沒有辦法做到熟視無睹,於是他毫不猶豫的揮起了自己的凳子。
周圍的人沒看見嗎。
不,他們看見了,但並沒有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因為他們都是大人物,或者自認為是大人物,以至於看著婢女眼中的淚花,眼中雖有厭惡,卻隻是假裝看不見。
或者連那絲厭惡也是裝出來的。
蘇然是個小人物,或者是因為小人物骨子中天生有一種對大人物的反感,他沒有小人物的自覺,卻很有小人物的細膩,或者隻是因為視力好,反正他很清楚的看到了婢女眼角的淚花。
所以他砸了下去,帶著小人物的憤怒,帶著山村打柴的狠厲,帶著鐵槍般的意誌,砸了出去。
所有人都安靜了,像看傻子般看著蘇然,眼神中帶著戲謔,店小二看著這一幕,愣住了,心想這個不招人喜歡的臭小子果然不是什麼好鳥,才進來幾天就******惹禍,不過看得出來,他並不是有多在意這件事。
劉季看著蘇然眼中的憤怒,精明如他,似乎明白了什麼,如果此時站在這裏的是已經去見閻王爺的林天揚,或許會說句‘有意思’,如果是李天歌,估計什麼也不會說,因為他很快,他早在蘇然之前就會把這個看著不順眼的謝三少爺劈成不知多少半。
“這是個****。”
這是劉季的評價,身旁帶著鬥笠的黑衣人沒有說話,但也微微點頭,表示讚同。
……
“失敗了。”
宇文浩低頭望著禦書房中那個魁梧的中年男子,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樣說,問道:“堆死一個玄徹巔峰,需要多少騎兵。”
“若是宋齊等國的騎兵,需五千,若我大秦黑甲重騎,兩千足矣。”
“要是你呢?”
白起一愣,但身為帝國四大王將之一的他雖然驕傲,卻不自負,同為玄徹巔峰的他有著無比強悍恐怖的實力。
“需八千黑甲重騎。”
“你和他比,誰強?”
“現在的話,我比他強。”
現在比他強,將來不一定,白起沒有見過工千羽,卻依然做出了這個判斷,他們都不是一般的玄徹巔峰。
宇文浩朗聲說道:“現在朕派出了一萬黑甲重騎,更有陰陽家無數高手前往,憑什麼殺不死他。”
“因為那是個槍一般的男人。”
…………
兩個槍一般的男人,一個小人物,一個一直自認為是小人物的大人物。
這是大秦四大王將之一,白起給出的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