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麵對殺手,離陌曜的暗衛卻絲毫不遜色,兩方的人馬幾乎是在拚鬥著各自的人數。
“鏗鏘”一聲,沉一的長劍對上了離陌曜的軟劍,強大的劍氣讓沉一後退了一步,冰冷的目光交織,額角沾濕的血跡讓兩人陷入了猙獰中。
“砰”的一聲,沉一削瘦的身形撞上的後院的樹幹上,吐了口血,抬眸,離陌曜冰寒的劍光便迎麵而至,無法避及,電光火石間,另一道劍光挑開了離陌曜幾乎就要到至脖頸的劍尖。
一身紫衣風華的沐初雪麵上掩著紫紗,單手持劍,目光冷凝地直視著離陌曜,她斜睨了一眼受了傷的沉一,目光驟然變得危機。
兩眼相對間,離陌曜的劍再一次迎麵而上,與沐初雪的劍光相交織,兩道劍影纏繞在一處,隻能聽得那不斷摩 擦的刺耳尖銳的聲音在作響。
一抹血光消散的空氣中,伴隨著離陌曜高大的身形被踹開,沐初雪的左臂也劃破了一刀,嫣紅的血滲出,讓那淡紫色的紗衣被浸透,可見這一刀極深,若非閃避及時,被削斷的便是整一條左臂。
沐初雪右手捂著左臂,緊蹙著眉頭,冷冷地看著氣血上湧,同樣受傷不輕的離陌曜。
“戰王殿下,收手為好!”沐初雪點出了離陌曜的身份,今日難分難舍的結果隻會是兩敗俱傷,她可不願她無門中人與離陌曜的暗衛同歸於盡。
“你是何人!”被指出身份的離陌曜當即掀了自己臉上的麵巾,露出冷峻的臉龐。
主子的對峙,兩方人馬也停下了手,退到兩邊,持劍相對,防備著對方,而院落中則是橫躺著遍布的屍首。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天子腳下,戰王殿下這般彰顯自己的能力不怕引起太多關注嗎?”沐初雪冷笑著,天子多疑是常理,更何況這人還是會危及自己皇位,手握兵權的皇弟。
“嗬,一個小小的傅宅高手遍布,本王就算是查上一查又如何!”即便沐初雪所言不假,那個多疑的皇兄會忌憚自己,可那又如何,他現在在意的是傅流音究竟如何發生了什麼事!
“小小的傅宅如何能與戰王殿下的前程相比,王爺三思才是。”沐初雪眉梢一揚,對於離陌曜這樣執意闖城東傅宅的有些了然,無門來報,莫過於是戰王離陌曜對於傅流音同樣的情深。
真的是太會招惹人了!
沐初雪暗歎一句,忽得,目光變得凜然,抬眼一看,行雲帶著一批暗衛出現在城東傅宅中,護在了沐初雪的跟前,對視著離陌曜。
“嗬,如此看來,王爺您可不得不退了。”沐初雪紅唇一揚,有些自得,眉眼間的妖嬈讓離陌曜氣得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走!”離陌曜冷冷地看了眼行雲,帶著剩餘的暗衛便離開了。
恢複了寧靜的傅宅內,行雲鬆下一口氣,他轉身看著沐初雪,麵癱的臉上有些不自然,落到沐初雪左臂上仍舊滲著的血液時,瞳孔一深,踏步上前,“你的手!”
側首,看了眼還在流血的手臂,沐初雪不以為然,“無礙。”
說罷,沐初雪便繞過行雲,看向沉一,“帶著受傷的兄弟去療傷,繼續看守傅宅。”
“你,你先包紮一下。”行雲看著沐初雪那絲毫不在意的樣子,蹙緊了眉頭,抬手觸碰著沐初雪的手臂。
手臂一揚,沐初雪下意識地躲開了行雲的碰觸,過分激烈的反應讓行雲一愣,“抱歉,我不習慣外人的碰觸。”
沐初雪頷首致歉著,身形錯過行雲,徑直離去。
伸出的手仍舊微抬著,行雲的臉上浮現了沉痛,他看著離去的沐初雪,陡然間感覺心口缺失了一塊。
外人?
所以這一切不過是場男女間的逢場作戲罷了。
她從來不曾說過歡喜你,隻是覺得你有趣,也從來不曾碰觸過你,在她的心裏你仍舊是個外人。
可這樣的逢場作戲,卻還是有人淪陷了,隻不過淪陷的隻是我一人罷了,你仍舊是你,行蹤詭異的無門門主,妖嬈絕代的秦淮樓主,一切都不曾改變,不曾改變……
行雲嘴角揚起苦澀的笑意,他垂著頭,收回手,慢慢握緊,讓自己心口的痛能夠被手心傳來的痛意所轉移。
夜裏的廝殺才剛剛結束,空氣中還滿是令人作嘔的血腥,風在浮動著,吹夠了涼風的行雲才從怔神中回過神來。
他安排著暗衛同樣守護著傅宅,他是主子的人,必須要為主子護住他所在意的人,這一點是不容改變的,無論發生什麼,哪怕是最痛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