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那兩人撅著嘴朝這裏走來。看樣子是偷窺失敗了。
所謂計劃得嚴謹,隻欠東風啊。沒想到,體育老師就在操場最邊上的入口處守著。倒也是有經驗了。
“革命未成,再接再厲!”餘下的姐妹似乎還是蠻賞臉的。
還沒坐穩。那頭的下課鈴聲通過遠隔千層的空氣穿越而來。似是重重的嘲諷。
“真是的,就差5分鍾下課,非不讓我們走。”
“算了算了。”玉兒拍拍筱煙的背:“我們回教室吧。”
經過小店的時候,硬是要進去看看。這口氣不順,零食的魅力便在於此。筱煙她要化悲憤為食欲、為力量,與命運做鬥爭。
恰巧遇見宋丠智買水。激動地擦身而過。
又仿佛天注定一般,宋丠智成功地忘記帶錢了。走的時候匆忙,竟然忘記錢是裝在校服衣服的口袋裏的。
左掏掏、又翻翻。
放心,錢不會找找就出來的。沒有就是沒有。
邊上的筱煙嘴唇勾起。機會來了。
“喏。”筱煙將錢遞給老板娘。回答詫異的宋丠智:“不用謝哦!”
從未有過的自信淩然。架空萬事之上。做好事啊,活生生的好事啊。而且,受益者居然是日思夜想的男神。
宋丠智等待張筱煙大包大包的零食結算完畢,方才抬腳,準備一起走。
心情極讚。筱煙心裏讚開了花。
走了兩步,宋丠智開口:“回去就還你。”
什麼?還錢?
“哎呀,不用。我請客!”
“總歸不太好。”他低低地喃喃。好像是說給自己聽,又好像不是。
“這樣吧,下次請我吃飯。”
飲料?=一頓飯?
這賬怎麼算都不對勁吧。
意識到這點,筱煙急忙改口:“學校食堂的快餐就成。我不是很介意的。”
“哦……”
他猛地打開可樂罐子,一口氣灌下可樂。
之後。眼看教室就在不遠處,而宋丠智下意識地加快了步子。
“哎,宋丠智。”筱煙大喊。
再不珍惜最後的分分秒秒,下次要等到什麼時候。
玉兒默默地走在她倆的身後。她選擇默默地注視。不同人,不同的做法。
“什麼?”茫然地對上她的眼睛,有些責怪的意味。
顯然筱煙是因為衝動才叫住了他。接下去該說什麼又沒有準備。她猶豫了一會兒,難有的羞澀粉飾著精致的麵龐。
“剛剛開玩笑啦,別往心裏去。”
嘻哈的場麵,過路人賊眉鼠眼。數落著她的尷尬,她的主動。
她等待著他的回答,像等待一個天晴。又擔心等來的隻是狂風暴雨。
“嗯,我知道了。”他邁開了步子,進去了教室。
一背的凜然。眼紅著身後的人兒。
“他多帥啊!”筱煙捧著零食,吃著碗裏的,看著盤子裏的。
“他男才,你女貌。”玉兒在背後小心翼翼地說。
“是他男貌,我女貌。”
這話,也不無道理。畢竟在高考的製度下,女生的勝算總是比男生大一些的。理論如此,事實也不違背啊。張筱煙位居全班前三也不是一天兩天就鞏固下來的。而宋丠智常年徘徊在中遊。
若說他男才的話,稍微有點誇張。那也得看是站在什麼人的旁邊了。
在這點上,筱煙微微得意,胸口隱隱作痛。
一直熬到第二堂課也下了課。
宋丠智仍舊沒有什麼反應。
天呀,他不是說,知道了嗎?知道了,就是不請客吃飯,不請客吃飯,就是要還錢。那麼,錢呢?錢哪?
錢都到哪裏去了?
“我也不是很缺錢,正好差他這個。”老師前腳剛走,筱煙後腳就跑到玉兒座位上,坐在旁邊的位置。
稍後瞟一瞟他的方向,愣是沒怎麼看仔細就繼續羅哩羅嗦:“我等的是他人!”
一臉憋屈,憤憤不平。
玉兒拍拍她的肩,安慰是假,道出實情是真:“你男神蠻累的。顧不上你也是情有可原。”
“累?”琢磨著這句光速轉頭。
宋丠智頭低著,趴在桌上,遠遠的,隻能看清一片烏黑的森林掩蓋住了後腦勺,和約約殘留的疲倦的氣息。
真是搞不懂,這麼累非要打什麼籃球。
男生的逆向思維啊。
“那算了,當我沒說。”筱煙奄奄一息地回到自己的座位。
這個課間很快便過去了。
下一節是班會課。史稱最無聊、最難熬的課。
不少精英從這裏走出來。早戀啊、翹寢啊、出校門啊。通通都是孩子們閉口不談的話題。而班主任卻會對它們加以詳細分析,並且做出準確的猜測。讓某人臉上滑而無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