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李一凡似乎如約而來。
沒有遲疑，沒有問話，李一凡立刻聞到了這種迷人的芳香，哪怕李一凡到了偽神的境界，也感覺到了一股雪山的氣息。
“好茶！”
李一凡毫不客氣，坐在了另一個石凳之上，品了一口香茗。
“好在哪裏？”死神微微一笑，問道。
“不知道，隻是好喝而已”。說完，李一凡便拿起雜糧甜餅，咬了一口。
頓時，李一凡眉頭皺起。
如果真要說的話，這種雜糧甜餅實在一無是處，死神的手藝也實在太差。
“太硬了，各種豆子都沒有磨碎，有的硌牙，有的太軟。而這麵粉也是太糙，是不是連麥皮也磨了進去？”
麵對李一凡的批評，死神不以為意，道：“好吃就行了。”
聞言，李一凡也笑了起來，沒錯，好吃就行了。
偏偏是這種一無是處的甜餅，卻蘊含著五穀雜糧的自然香氣，加上偶爾出現的硌牙豆子，反而成為了一種驚喜。
最後還有那種來源於食材本身若有若無的甜味，讓李一凡胃口大開，情不自禁的拿起了第二個。
“你這個小混蛋，來我這裏到底是幹什麼的，難道是來吃喝的麼？”
麵對死神的笑罵，李一凡幹脆完全放開了，牛吃驢飲，讓死神滿頭黑線。
李一凡沒有絲毫停留的意思，直到喝光了茶水，吃光了甜餅。
“哎，”死神歎了一口氣，端起茶盤，再衝了一壺茶水回來。“可憐我的雪山一品茶，就被你這麼糟蹋了，早知道，就給你衝十塊錢一斤的陳茶。”
李一凡哈哈一笑，道：“我也不想如此啊，可是這種氣氛太好了，讓我完全停不下來啊。”
“氣氛，什麼氣氛？”死神一愣，問道。
李一凡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變成了一種神秘莫測的臉色，道：“說起來，也奇怪。大概是我小時候采了一天草藥，回家後看到爺爺給我煮了雞蛋麵的那種感覺吧。”
死神一愣，隨即額頭的眉頭綻放開了，眼中露出一絲真誠的笑意。
“哈哈，”死神笑道，“我可不是你的爺爺。你應該知道，我跟你一點兒關係也沒有，自然不會是你的爺爺。”
李一凡點頭，道：“沒錯，你絕對不會跟我有著任何的血緣關係，原本我們八竿子也打不著關係。”
“可是，”李一凡盯著死神，道：“雖然你不是我的爺爺，我卻覺得你是我的長輩。像一個長輩一樣看我，照顧我。”
“甚至，在你這個晚輩麵前，你願意拿出來自己得意的家常菜，讓子侄晚輩品嚐你的手藝。”
麵對李一凡目光炯炯的眼神，死神沒有回避，而是自顧自的喝起了茶。
“我妻子還在的時候，我自然不會做飯。這種甜餅，是我母親小時候常給我做的。我不會廚藝，不過鬼使神差的能還原母親甜餅的味道。無論是我妻子，還是女兒，都讚不絕口。”
死神微微一笑，道：“除了她們，你還是第一個吃到我親手做的甜餅的人。”
死神的話，相當於默認了李一凡的猜測。在死神看來，李一凡確實是他疼愛的小輩。
見死神默認，李一凡臉色微變，臉色露出了一絲苦笑。
既然猜對了，那麼即便這種可能性，在李一凡看來，就是一種笑話，那麼李一凡也必須相信了。
“死神大人，華國日月教的創始人，暗中影響華國千年之久的傳奇人物。你自稱死神，那麼我是該稱呼你死神，還是該稱呼你另一個名字——瘟神！”
經曆了這麼多，李一凡已經隱隱猜測出了一切，他相信，自己是正確的。這種猜測，完全融合了所有的事情。
死神，不，瘟神慈祥的看著李一凡，道：“你既不應該叫我死神，也不應該叫我瘟神。”
“你應該，叫我一聲嶽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