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方遠看來,像他們這些學生能射出四個七環就算是不錯的成績了。
張科和他擊了下掌恭維道:“不錯。”說完,走上了土台。
下一個便是楊烽了,他的心跳無來由地快了起來,這可是他第一次拿槍,能否上靶他都拿不準。
終於輪到楊烽了,他深吸一口氣,活動了下肩頭走了過去。
身後的高方遠問剛剛打完的張科:“怎麼樣?能打多少環?”
“還好吧!”張科敷衍道,卻並沒有說自己能打多少環。
楊烽把心思放到身前的步槍之上,把槍托頂上肩窩,右手握上了扳機,他的心這一刻突然間安靜了下來,周圍的一切好像都靜止了,那冰冷的步槍好像變成了他的一條手臂,自己幾乎能瞬間感受到步槍的每一個零件。
楊烽緩緩地閉上了左眼,右眼瞄向準星,百米的距離好像突然間消失了,標靶就那麼詭異地貼上了他的槍口。
楊烽顧不上思考原因,下意識地扣動了扳機,五發子彈接連發出,時間好像突然間慢了下來,他仿佛能看到子彈飛出槍口,飛向標靶,正中靶心。
“著魔了?”高方遠拿右手不斷在楊烽眼前晃著。
楊烽深吸一口氣,這才從剛剛那奇異的感覺中走出來,咽了口吐沫,沒有理會高方遠,而是盯著張科問道:“有沒有一種人是天才,第一次打靶就能全中十環?”
“你不是說你吧?”高方遠不信地笑著插話。
“可能存在吧!反正我是沒見過。”張科一副詫異的表情。
“難道我中邪了?剛才打靶的是我嗎?”楊烽用隻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自言自語道,他總感覺在自己握住步槍那一刻,好像自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他從來沒有經曆過那種忘我的境界。
打靶的時間過得很快,不多久,每個同學都射完了自己的五發子彈,隊伍開始有序地離開,楊烽、張科和高方遠也混在隊伍中邊閑侃邊向學校走去。
正行間,領隊的教官似是接到了什麼指令,突然下令整個隊伍停了下來,並命令所有學生都按軍訓隊列站好,聽候指示。
所有教官把自己的學生按打靶的先後次序重新排了隊,留下了幾十個學生,卻讓其他人先行返校。
學校的學生領隊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身形偏瘦,戴了副眼鏡,顯得很是文質彬彬,他略有些忐忑地找到那個領隊的教官問道:“這些學生怎麼了?”
那教官笑了笑說:“放心,是好事。”
他也不願多說什麼,就好像牽涉什麼軍事機密一樣。
“我可以跟去嗎?”那中年教師問道,他當然得保證每一個學生都安全返校,這也是他的責任。
“當然可以。”那教官笑道。
楊烽、高方遠和張科都被留了下來,眾人發現,他們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他們打的都是九號槍。
“怎麼回事?”楊烽知道道張科軍隊裏懂得更多些,不解地問。
張科皺了下眉頭猜道:“應該是發現好苗子了,咱這把槍隻怕打出讓他們吃驚的成績了。”
“難道是我打得太好了?”高方遠竟然激動地插話。
“四個七環可是還引不起注意。”張科潑了盆冷水給他。
高方遠頹然地環顧四周:“那會是誰呢?”
他壓根就沒往楊烽身上看,在他眼裏,楊烽就是一個第一次摸槍的菜鳥,這種人要是比他打得還好,他過去幾年練射擊的日子就算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