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想來也不是故意為之。”五皇子把“故意”兩字咬的輕飄飄的,硬是讓楊蕾心頭顫了三顫,再看他似笑非笑的狐狸眼,聯係他上次在賭場對麵,心裏下結論,這人絕對是個骨灰級腹黑的人物,敬而遠之,另尋他路,說不定還是領相大人的小公子好拿捏。讓他當靠山這條路太艱難,任何人與他打交道,這不是與虎謀皮而是羊入虎口。自己不是任何一個人中的一個,所以倒不是怕自己對付不了他,實在是鬥心眼太累了。
五皇子歐陽銘是什麼人,皇宮裏摸爬滾打出來的人,心思透亮,看楊蕾那雙比常人明亮幾分,狡黠靈動的眼珠子就知道她故意的,從上次見過就印象深刻,此時早已知道她是賭場門口,因為自己一笑抹涎水的人。
五皇子詫異她是女子,這樣一來,那日賭場門口看著他發癡,慌張的舉動就說的通了。這麼有趣的女子,女扮男裝不說,還逛青樓,既然遇到她就斷沒有放她走的意思,拉過來當個小丫鬟逗逗也不錯。
“擇人不如撞人,近日本皇子公事繁忙,甚少來凝香這兒,來了單聽曲兒也甚沒新意,不若來兩壺酒,小兄弟一同飲酒聽曲兒如何?”
這下輪到楊蕾傻了,這是怎麼個意思?算不算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了?
“哎呦,五皇子想喝酒我們樓裏姑娘們有的是想陪您的,何故找個不知是何來曆的人,還是個男人,這多…”老鴇子的話在五皇子看向她時消失在喉嚨裏,老鴇子早就知道楊蕾是姑娘,楊蕾第一天來的時候就知道,隻當做是哪家不知好歹的小崽子,不惹事,點了姑娘就聽曲兒,出手還算的上闊綽,也就沒點明,由她去了,有錢就賺,錢不咬手,可要衝撞了五皇子那可難辦了。
“你備酒就行了,按以往來。” 五皇子擺擺手,然後順勢一伸,請楊蕾移步凝香閨閣。
楊蕾一拱手,讓身,大踏步走在前麵。也不推讓五皇子先行。不是不分尊卑,而是年歲差不多,甚至五皇子比自己還小,自己養成的那種霸王性子,一時半會兒改不了。
凝香姑娘的閨閣,香氣四溢不是那種劣質的豔俗脂粉香氣,而是有點蓮花清香讓人不自主的想到睡蓮,清新脫俗,香遠益清。
五皇子自從進了閨閣落座起,就眯著狐狸眼打量著楊蕾。楊蕾不懼回看,少晌“凝香見過五皇子,這位公子是…”
“在下姓楊,名玉田,早聽聞凝香姑娘貌若天仙,氣質脫俗,不光舞技超群,歌喉更是都城一絕,百聞不如一見,今日托五皇子的福,實乃三生有幸。”楊蕾那嘴皮子哄起人來跟抹了密似得。
“楊公子過譽了。”可能聽多了讚譽,凝香嘴角恰到好處的彎起,大大方方衝我行了禮。
“五皇子今日想聽什麼曲兒?”凝香轉身問道五皇子。
“楊公子想聽什麼?”五皇子自始至終沒有變過,目光一直停留在我這裏,凝香衝他說話的時候,也沒變。
不知是我多想了還是怎樣,覺得“公子”二字咬的特別的輕緩,像是情人低喃,硬生生把楊蕾逼了一身白毛汗。
“我不知五皇子喜好。怕掃了五皇子雅興。”楊蕾本來還想對視,無奈此妖孽非我族類,是這國家的大神級別的人,又不知對方的底,說不定將來還用的著,還是退而求其次,避其鋒芒吧。楊蕾低頭看著手裏的杯子,似乎杯子上有什麼稀奇東西。
“哦,那就聽《相思愁》吧。”五皇子點了個很是不應景的曲子。楊蕾低頭看杯子,沒看見五皇子衝凝香使眼色。
“這曲兒需要琵琶,巧的是琵琶弦該換了,這兩日還未來得及更換,兩位稍等,凝香去去就回。”凝香說完抱了琵琶出門,身後跟著門口的婢子。
我這兒還思量,換弦有婢子,用的著自個兒去麼?怎麼著也不該扔下我倆不管呐,我倆可是她的恩客,我就算了,還有五皇子這尊大佛呢。
“楊公子,聽口音不想本地人?”五皇子一副親民的架勢,隨口說到。
“是,剛來都城,沒什麼認識的人,尋思做點買賣。”我實話實說,表情無比真摯。
“楊公子哪裏人?”五皇子有種查戶口的感覺。
“我邊陲小鎮來的,沒怎麼見過世麵。”這時候把自己說的越不起眼越好,我現在心裏糾結,到底是靠五皇子還是徐小公子,五皇子是現成的,徐小公子不知道還要等多久才出現,我現在可是一窮二白創業期間沒太多空閑青樓裏逮人,可五皇子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燈,跟他打交道免不了腦細胞過多損傷,換個角度想,萬一徐小公子也這樣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