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千秋聽了這話一怔:“你說什麼?”孟華清一雙桃花眼沾染了憤恨:“我說,我家小妹傾心於你,而你卻因一己私欲棄她而走,代千秋,不論你是何人,她終究是我莫家的寶貝,我不許你傷她分毫。”代千秋半晌無言“嗬,代千秋啊代千秋,枉你被譽為四大公子之首,我看真是天下人瞎了眼,讓豬油蒙了心。世間女子何其無辜,你引得他們傾心於你,卻不念其絲毫,往日你總說我流連花叢,但在我看來,你又有何處勝於我呢?起碼,我會真心喜愛她們。而不像你,自命清高,眼高於頂。你時常和我說,君子不為美色所動,我看那美色卻是不包括傾城之色吧。”代千秋神色莫測,莫華清便不再言語,他想起家人盯囑,便打消了繼續氣他的念頭。換了副神情,好言相勸:“代千秋,你……噗!”話說了一半的他,被千秋一掌打在地上,鮮血從嘴角湧,莫華清一雙桃花眼瞪得滾圓,不可置信的望著代千秋。此時的千秋,一雙手緊握成,青筋畢露,束發的發帶被內勁震開,三千青絲無風自動,長發遮住了他的半麵傾顏。

莫華清似乎也被打出了脾氣,陰陽怪氣的笑著說:“我說代大少爺,我是搶了你老婆,還是殺了你兄弟,讓你不惜自傷也要揍我。”千秋咽下湧上喉嚨的腥氣,用手背擦了一下有一絲血跡的唇角,又變成了那個儒雅君子:“莫華清,好歹你也出自京城名門貴族,多年的家教經養出了這張刁嘴。”孟華清吃力的扶著牆起身,無言走向房門,門開到一半,他扭頭笑了笑:“兄弟,最相知的果然還是我們四人,你打我這一掌,我對你便不再愧疚,走吧,去尋你愛的人,我會幫你拖住他們三日,三日過後,你我再不相見,若見麵,我便是那個為妹妹尋仇的哥哥,走吧,在我反悔之前,快些離開!”說罷,自顧自的走出了房門,手握畫卷的千秋卻沒理會他。不知過了多久,千秋走到桌前,將畫卷鋪開,輕撫美人的臉龐,輕聲說了句:“多謝。”多謝你顧及兄弟之情,更多謝你無言的相助,無論多久,我們都是兄弟,一輩子的好兄弟。溫柔的折起畫卷,將它放在胸口,嘴角是溫柔的能膩死人的笑容:“我的摯愛,總有一天我們能生死相依,遨遊天地”一定,他期待著那一天的到來,是的,始終期待。

跨出門的莫華清,一張桃花般讓人驚豔的臉,此刻糾結不已。在千秋門外的牆上靠了許久,似乎是有所猶豫,終於,門內的一聲多謝,讓他心中的天平徹底傾斜,垂頭輕歎了一聲:“孽緣啊孽緣,千秋,小心錯上了賊船落個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啊!”這次他們開修長的腿,真的走。兄弟之情,重於泰山。兄妹之情,固比金山。與其他兩麵為難,倒不如倆麵都不相見。今後,在千秋回府之前,他還做他那個醉死溫柔鄉的京城四少好了。

千秋之後並沒有著急收拾行李離開,因為他知道莫華清不會去通風報信的,兄弟四人之中,唯他心腸最軟。

遙望遠方,身著男裝十六年,他早已習慣了,習慣了把自己當做一個男子,不對,現在的她,就是一個男子。

或許現在的千秋還在為自己生為女兒身而發愁,可不就的將來,她就會知道,上天,是公平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