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恒嘉的雙腳有些漂浮了,小心翼翼地從護士手裏接過孩子。孩子的眼睛還是閉著的,皮膚皺巴巴的,但是細細的眉毛,白皙的皮膚,看得出來,是個美人胚子。
“琬卿,你看,這是我們的女兒……辛苦你了!”孫恒嘉看著懷裏的可人兒,再看了一眼虛脫了的琬卿,心裏一片柔軟。他無法想象,琬卿是吃著多大的苦,才把孩子生下來的。再想到小可的出生,他有些苦澀。
琬卿看了一眼女兒,欣慰地笑了出來,值得了。然後,她閉上了重重地眼皮。
琬卿硬是被孫恒嘉關在醫院一個星期,讓她好好“療養”,還從潘霞玲那裏學來了怎麼坐月子。琬卿卻覺得這是一種折磨,美國人根本不興這個啊,她生小可的時候,也沒怎麼特別特殊的調養,身子都是好好的。
從醫院出來,孫恒嘉每天下了班就按時回家,哄著搖籃裏的女兒;夜晚孩子哭了,他就立馬起床,給孩子把屎把尿,喂喝事先擠好的母乳……孫恒嘉樂得其所,也不覺得累,這倒省了琬卿不少的心。小妹妹的到來,也讓小可多了些事情。每天放了學,他就逗著妹妹,說著學校裏發生的有趣的事情,做完了作業,他就陪在可綺身邊玩玩具,儼然一副大哥哥的樣子。
琬卿都看在眼裏,她慶幸,她愛上了孫恒嘉,孫恒嘉也確實沒有負了她。她有些害怕,當時如果自己真的放手了,會不會是一輩子的遺憾?如今其樂融融的四口之家,讓她覺得很滿足了。她不需要多少錦衣玉食的生活,她隻希望可以平平淡淡地過日子,這樣就好了。
一年中,琬卿和孫恒嘉難得有一個假期可以回國……聖誕節。
短短一個月的假期,他們兩人要在兩個城市各住半個月,算是公平對待。琬卿回了h市,除了陪著父母,當然還要去邵成祈父母的家裏。
“幹媽,我來看你們了!”琬卿進門,就遞上了大包小包的東西。
“回來這麼一趟,帶這麼東西做什麼。你們在美國也不容易,省點錢給兩個孩子用。”邵母絮絮叨叨地把琬卿拉進了客廳。
客廳裏,邵成祈的身邊,站著一名女子,琬卿眼睛一亮。
“哥,這是我未來嫂子了吧?”琬卿一手拉過邵成祈的脖子,在他耳邊輕輕地說。
“大概吧!”邵成祈咬著琬卿的耳朵,賊賊地笑著。
“不錯!你好,我叫方琬卿,這是我兒子,孫可霖。”琬卿拉過身旁的小可,連帶著一起介紹了。
“久仰大名。我是白慧佳,智慧的慧,佳人的佳。很高興認識你,我常聽成祈說起你。”白慧佳落落大方。
“真的嗎?哥,你有了女朋友都不告訴我。”琬卿假裝生氣。
“我告訴你幹嘛?你來了不就給你看到了嗎?”邵成祈一臉自然,卻看不出來他是有多喜歡這女子。況且,他也不想讓琬卿知道,他淪落到了相親這個地步!
“你不說,我還想在美國給你找呢!還好沒帶回來,要不然就好心辦壞事了。”琬卿說得一本正經的。
“琬卿,你別理他。前幾年都不肯談戀愛,現在又慢慢吞吞的,你都有兩個孩子了,他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結婚呢!”邵母也盼著邵成祈能早點結婚,好給她抱孫子。
邵母這話,卻讓白慧佳的臉變紅了。她雖然挺喜歡邵成祈的人的,但是她總覺得他離得她很遠,有些距離感。她也知道,方琬卿是邵成祈認的幹女兒,但是女人的直覺都是敏感的,她覺得兩個人之間的默契,讓她有些嫉妒。
“幹媽,早結婚也沒什麼好,你看我大好的青春都被兩個孩子給束縛著了啊!”琬卿快被兩個孩子折騰死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可綺仗著有孫恒嘉寵著,有小可護著,一點兒也沒有女孩子該有的溫柔,反而活潑過度。
“傻瓜,你現在難道不幸福嗎?當初我就不該讓你任性,一走了之,白白吃了五年的苦。”邵成祈用手指戳了下琬卿的額頭,有些嗔怪道。
聽了這話,琬卿不吭聲了,嘟了下嘴巴。說到這兒,琬卿想起還有一件事情沒有當麵跟邵成祈對峙。
“對,我還真白白吃了五年的苦。你當年幹嘛不把離婚協議給他,說不定他簽了,我還就自由了!”琬卿說得理直氣壯的。
“哎喲,你翅膀硬了啊!你還得謝謝我呢,要是我給了他,他真簽了,你現在還會給我生個幹女兒出來嗎?再說了,孫恒嘉那脾氣我還知道點,就算給他,他也會撕了的,我隻不過是以防萬一。”邵成祈和琬卿杠上了。
“你怎麼知道?他還真這麼說的!”琬卿驚訝了一下。
“你們倆是屬於自作孽不可活,把我當成炮灰使。”邵成祈也不爽,兩個人和好都不跟他說,直到琬卿去了美國才告訴他的。
“哼,我還以為你是個稱職的律師呢,沒想到私自替客戶做了決定!”
“律師要維護客戶的利益最大化啊,我沒做錯啊!”邵成祈的反應也快,讓琬卿無話可接。
琬卿沒轍,隻能轉換對象,“嫂子,你可看清楚我哥的德行了啊?以後好好收拾他,他那張嘴巴,可厲害了!”
白慧佳以為兩個人鬧得厲害,可沒想到琬卿會一下子把話題轉到自己身上,隻能幹笑兩聲。
“沒用的,耍嘴皮子也要看對象的,我和她,吵不起來。”邵成祈會選擇和白慧佳相處,是因為他看到她,能靜下心來,讓自己變得很安然,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