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休息了兩天,兩個人不尷不尬地相處著,琬卿多半時間都抱著小可,自顧著和小可說話,給他講故事;潘霞玲就纏著琬卿講述她在美國的經曆,孫恒嘉一邊聽著,一言不發。到了晚上,睡覺是一個問題:潘霞玲想讓小可跟自己睡,好讓孫恒嘉和琬卿培養感情;可是小可習慣和琬卿一起睡了,不肯和奶奶睡,而且琬卿想把小可當成擋箭牌,免得兩個人睡在一起不自在。沒辦法,小可和琬卿,孫恒嘉睡在了一起,小可睡在了兩人的中間。即便是這樣,兩個人在孫恒嘉的身邊安安穩穩地睡著,讓他很安心。
之後,潘霞玲帶著琬卿和小可去了s市,孫恒嘉同行。到了別墅前,小可看到豪華的別墅,驚呆了。他覺得steven叔叔家已經很大了,沒想到奶奶家還要大。孫世濤和丫頭早在門外等著他們的到來了。五年不見,丫頭已經長成大人了,琬卿都快認不出她來了。
“嫂子,你終於回來了。”丫頭依舊像個孩子一樣,撲到了琬卿的身上。以前她不懂,可是等她長大了,她也問明白了,知道了琬卿離開的原因,也知道琬卿第一次流產,並不是像琬卿解釋的那樣。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哥哥造成的錯誤。
“丫頭都長這麼大了,也越來越漂亮了。”琬卿看著丫頭,莞爾一笑。
“嫂子也是。”丫頭調皮地說道,“嫂子,這就是我的侄子,對不對?”丫頭看向了琬卿身邊的小男孩。
“對。小可,叫姑姑,那是爺爺,然後做個自我介紹。”琬卿指了指丫頭,又指了指孫世濤。
“姑姑,爺爺。我叫孫可霖,可愛的可,雨字頭下麵一個樹林的林,今年五歲了,英文名叫nicky。”這是琬卿教會小可說的,後麵就是小可的自由發揮了:“大家都叫我小可,隻有幹爹叫我小霖霖!”
“小可好可愛啊!”丫頭感歎,“小霖霖,那小可的幹爹是誰啊?”
“嗯,小可的幹爹是……是大律師!”小可不知道怎麼來形容邵成祈了,但一直記得,他是大律師。
“小霖霖,那姑姑還是不知道你幹爹是誰啊!”丫頭被逗樂了。
“不可以叫我小霖霖,幹爹要生氣的……幹爹說隻能他這麼叫我。”小可嘟起了嘴。
“哈哈哈哈……”小可逗樂了所有的人。
孫恒嘉知道,小可所說的幹爹,就是邵成祈。看來,這五年來,邵成祈跟他們的關係相當密切了。琬卿隻告訴了他所有的事,讓他知道她在哪裏,讓他知道她過得好不好,讓他和自己的孩子這麼親近……
“好了,小可,屋裏還有你的曾祖父、曾祖母、外曾祖父、外曾祖母呢,別讓他們等急了。”孫世濤把他們迎進了客廳。
“哎喲,我們的曾(外)孫來啦!”老人家一看到小可,全都迎了上去,搶著抱小可。小可被這一架勢嚇到了,這都是誰啊,為什麼全圍著他轉呢?他們又是捏著他的臉,又是親他的臉,他覺得非常難受,然後扭動著身子,嚷著:“媽咪……媽咪……”
琬卿來到小可身邊,摸著他的頭說:“乖,小可。他們都是爹地的爺爺奶奶、姥爺姥姥,就像小可的爺爺奶奶、姥爺姥姥。他們第一次見到小可,所以小可應該怎麼做呀?”琬卿解釋著,也引導著小可,提醒他該做什麼。然後,小可就在長輩麵前又做了一次自我介紹,還在每人的臉上親了一口,還補充說:“媽咪說,是家人就應該每天親一下,表示友好。”
所有的人,都誇琬卿把兒子教得好啊!
不知道隔了多久時間了,一家人才可以圍坐在餐桌前,這麼開心地用餐。張姨也用了一個早上的時間來準備這一桌子的菜。
小可坐在琬卿的身邊,很不熟練地用著筷子。在美國,很難買到時鮮的蔬菜,魚肉的品種也很單一,琬卿很少做中餐給小可吃,所以小可比較習慣吃西餐。大人們不停給小可夾菜,不管他搖頭還是點頭,那些菜全都會放到他的菜碟子裏。麵對堆積如山的菜,小可卻吃得索然無味。
“媽咪,我不想吃這些。”小可用英語輕輕地說,但是全桌人還是聽到了,隻是大人們都不明白什麼意思,隻有孫恒嘉和丫頭聽懂了。
“小可,媽咪怎麼告訴你的,回到中國要講中文。那為什麼不想吃這些東西?”琬卿教育道。
“小可不喜歡吃。”一來,小可真的不喜歡吃某些菜;二來,小可習慣了分餐吃東西,他隻習慣琬卿喂給他的食物。
“那小可喜歡吃什麼,那張阿姨給你做去。”潘霞玲問。
“我想吃媽咪做的。”小可老實說。
“小可,媽咪怎麼教你的,不可以挑食。既然你到了中國,是不是應該吃中餐呀?”琬卿雖是在教育小可,講道理,但還是說得很溫柔,不像是在凶孩子。
“沒關係,小可想吃什麼盡管說,如果家裏沒有,再讓你爸爸給你出去買。”孫恒嘉的奶奶寵溺地說道。
“奶奶,你不可以這麼寵孩子。即使是在家裏,也要教他規矩,怎麼可以讓他無理取鬧。”琬卿料到了,這些老人一定會很溺愛這個孩子,她怕小可被寵壞了。
“哎,琬卿啊,這就是你不對了,小可難得回來一次,怎麼能讓他受委屈了呢!”孫恒嘉的姥姥也幫著說話了。
琬卿的心裏有些小小的不悅,她的擔心其實不無道理:小可的到來讓他們家裏人無比的開心,什麼都可以慣著他,小可說什麼,他們可以答應什麼,但是琬卿或許會不同意,從而拂了小可的意。這樣一來,小可會覺得他們對他好,而琬卿對他管得太嚴苛。琬卿害怕,小可的心會傾向孫恒嘉的家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