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小萬念那高興的模樣,莫漣漪的心都要融化開了。
莫漣漪一向都是個行動派,當下叮囑了幾句後便帶著萬念離開了,而小家夥一路興奮的跑來跑去。
“皇後,張珺婉,要怎麼處置?”忽然出現在莫漣漪身邊的,是一向神出鬼沒的血稠。
聞言,莫漣漪才恍然大悟狀的說道:“呀,我都快忘了還有她呢。”隻不過,莫漣漪唇間間帶笑的模樣,卻實在不像是忘了這事的樣子。
“她嘛,我說過,就讓她在那裏等著,等著本宮心情好的時候,自會召見她。”莫漣漪完全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
血稠看著莫漣漪那副氣定神閑的模樣,實在是不知道她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
“對了,你是否按我的意思吩咐下去了?”莫漣漪忽然問道。
“沒錯,早已經傳令下去,任何人不得靠近文華殿,其實,即便沒有這個命令,也不會有人去那裏的。”血稠回答道。
原來,那張珺婉所在的庭院最早叫文華殿,是前朝失寵的妃子們所居住的冷宮,那地方,淒涼,陰森,瘮人,宮裏很少有人會主動的願意去那。
“飯菜呢?”莫漣漪又問道。
“呃……您不是沒讓準備麼?”血稠有些疑惑。
“哈,沒錯,不僅僅是飯菜,就連口水,都不要送去。”莫漣漪眼神隨著在不遠處奔跑著的萬念,可是臉龐上的狠戾,卻一點都不輸赫連馳。
“這,不會出什麼問題吧?”血稠有些焦慮的說道:“若是張首輔在前朝鬧起來,那可不太好交代。”
嗤嗤的笑了笑,莫漣漪一副一切盡在掌握中的神態,淡然的說道:“放心吧,一兩頓不吃不喝,餓不死人的,至於張首輔嘛,我自然會在他鬧起來之前處理好的,好了,你繼續去盯著她,但是千萬記住,不要暴露自己。”
血稠領命而去。
張珺婉在那間空曠暗淡的屋子內,閉目養神,等待著莫漣漪前來召見的消息,可是,直到天色暗了下來,依然沒有一個人影前來。
她很想自己出去,去找莫漣漪理論,把她召入宮中,又安置在一間黑屋裏什麼意思,可是她內心中又固執的認為,這是她與莫漣漪正式過招的第一次,她不能就這麼糊裏糊塗的沉不住氣。
可是,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她覺得有些餓了。
莫漣漪把她召來又不見她,至少也應該會吩咐下人給她送飯菜吧。
她又想錯了,直到月亮高掛在天邊的時候,有些瑟瑟發冷的張珺婉也沒有等到一口熱乎乎的飯菜。
這時候,就算沒有飯菜,若隻是有一杯熱水,她也覺得心滿意足了。
張珺婉有些坐立不安了。
夜晚的宮中,格外沉寂,她甚至連打更和巡邏的人影都沒有見到,張珺婉開始懷疑,莫漣漪是不是已經忘了她的存在,忘了把她安置在這裏了。
可是這個時候跑出去,在宮中亂闖,若是被侍衛安個刺客的罪名,對她更是有百害而無一利。
張珺婉咬了咬牙,默默的蜷縮在黑暗的房中一角,她不得不關上門,否則那逼人的寒氣會讓她覺得更加的饑寒交迫。
堂堂宰相府最最受寵的大小姐,又是大夏國的第一才女,此刻卻隻能在一間又髒又破,充滿了黴味和腐敗氣息的房中挨餓受凍,張珺婉從未覺得自己如此狼狽過。
而這一切,又全是拜莫漣漪所賜!
莫漣漪,你今日讓我所蒙受的一切,我都會記得,終有一日,定會加倍還給你,而那一天,絕對不會太遠!
張珺婉心中暗暗的發誓,一定要莫漣漪嚐試比她這更加屈辱狼狽的體驗。
而這個時候的莫漣漪,正在赫連馳懷中安心的入睡。
漫漫長夜,對這宮中每一個人來講,都是不一樣的感受。
尤其是內心忐忑不安的張珺婉。
好不容易熬到了日出東山,又迎來了新的一天的曙光。張珺婉臉上的傲氣褪去了不少,她很想馬上逃離這裏,回到宰相府。
可是那又怎樣,她不甘心做一個落荒而逃的失敗者,一夜沒有合眼的張珺婉,此刻早已經在心中,將莫漣漪撕碎了千遍萬遍。
張珺婉癱坐在桌前,她已經沒有力氣再來回踱步了,那樣,隻會更加消耗自己的體力罷了。
吱呀--
驀地傳來一聲,張珺婉像是聽見了福音一般一個箭步竄了出來,果然,隻見厚重的大殿門後,走進一個小太監,手中,還提著一個籃子。
機會終於來了,張珺婉心中這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