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汗,你的手……”灰袍男子走近後,也並未行禮,隻是關切的問道孟淵的傷勢,而他臉上,卻是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夏先生,想必方才在朝堂上發生的事情,你已經聽說了吧。”孟淵沉著臉,看得出,他在極力壓抑著內心的憤怒。
原來,這個灰袍男子名叫夏楚平,早年曾在大夏國學習過詩書禮儀,雖談不上學富五車,但是自幼熟讀兵書,善於計謀。
雖然夏楚平隻是一介文弱書生,可是在回鶻卻是難得的人才,加上他和孟淵的私人交情很好,作為孟淵的心腹,他也很受朝中人尊敬。
而孟淵一下朝,他就聽說了孟淵被逼不得已自斷一指的事情,心中很是詫異。
“可汗,太後已經多日未曾發難,今日怎會忽然來這麼一招?”夏楚平雙眉緊皺,若有所思。
“依夏先生看呢?”孟淵喝了一口茶,並沒有回答夏楚平的問題,隻是反問,他的臉上沒有表情,看不出他心中的盤算。
夏楚平思索片刻,緩緩開口:“可汗,此事是否與太後身邊那個新來的郎中有關?”
聞言,孟淵的臉上有一絲陰戾閃過,顯然,夏楚平所言與他心中所想一致。
“一個小小的郎中,竟會有如此本事?”夏楚平有些不可置信的說道。要知道,太後向來多疑,可是今日竟然帶著一個陌生人上朝,並布好陷阱引著孟淵步步深入,看得出,出此計策的人不好對付。
冷哼一聲,孟淵狠狠說道:“什麼郎中,我看那不過就是個托詞,那小子的身份,十分可疑。”
想起方才在朝堂上,那個叫連一的少年麵對他的天子威嚴,竟然毫無懼意,甚至依舊心思縝密的與他周旋,孟淵心中就有種不好的感覺。
“可汗,那郎中若真是人才,並被太後籠絡的話,依在下看來,不如……”夏楚平說著伸手在脖子前比劃了比劃。
聞言,孟淵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沒錯,其實他也是這麼想的,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既然不能為自己所用,那麼他就隻好要了他的命了。
當下,孟淵向左右吩咐下去,殺了連一,有重賞。這口惡氣,他當然要出。
而與此同時,在太後的寢宮,太後和莫漣漪正坐在湖心亭中商量著下一步的對策。
太後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笑容,對於莫漣漪的計策,她言聽計從。
這時,孟祺朝他們二人走了過來。
“母後,聽聞今日在朝堂之上,我大哥他少了一根手指頭,哈哈,是真的麼?”孟祺看來也是心情太好。
聞言,太後寵溺的看著孟祺,說道:“多虧了連先生的妙計,連先生,你需要什麼,盡管提出來,哀家都會滿足你。”
但凡是人,都會有目的,精明如承德太後,她當然不認為莫漣漪幫助她會是毫無目的的。
莫漣漪也並不謙虛,那樣子倒顯得她值得懷疑,當下站起身來,恭敬的說道:“太後,在下原本就是做倒賣藥材的生意的,在下別無所求,隻是想在回鶻境內可以自由的收購藥材……”
她無需再多說,相信太後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
果然,太後笑了笑,說道:“這不過是小事一樁,哀家自會吩咐下去,你隻管收你的藥材,沒人會找你麻煩。”
“多謝太後!”依然是一副不卑不亢的從容。
這樣一來,她可以借著收購藥材的幌子,安心的去打探不死蟲的下落了。
當下告別了太後和小王爺,莫漣漪朝宮外走去。
尋找不死蟲十分緊急,容不得一點耽擱。
出了宮,莫漣漪翻身上馬,朝城中最熱鬧的地方飛馳而去。
人多的地方就會熱鬧,熱鬧的地方才是打聽消息的好地方。
駿馬疾馳在官道上,兩側是茂密的樹林。
忽然,一聲長嘯刺破長空--
心下一驚,莫漣漪知道大事不妙。
果然,下一秒,她的周圍驀地多了二十幾個黑衣人,將她團團包圍。
來者不善,莫漣漪緊緊握著韁繩,用餘光掃了一下這些黑衣人。
冷哼一聲,莫漣漪先開口:“嗬,這是孟淵這麼著急前來尋仇,伺機報複的麼?”想也不用想,她才入回鶻幾天,就有人想要她的命,這個人,隻能是今日與她結了仇的孟淵。
隻是,考慮到自己如今靈力大不如前,身邊又沒有血綢護著,不知道是否能抵擋的住這些黑衣人……
黑衣人顯然沒有打算要回答她的話,當中一個須發半白的看起來像是首領的男子沉聲喝道:“上!”
頓時,黑衣人紛紛抽出手中兵器,朝莫漣漪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