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瘟疫的事情,陛下是如何決定的?”
“陛下除了命令八大世家去督辦此事以外,就沒有再有任何的措施。”
輕輕淡淡放下碗盞,如此,自然甚好,隻是,可惜了那些百姓。
然而,這也隻能怪他們的命不好,染上了瘟疫罷了。
自從十一的眼睛能視物之後,雖然他不善言辭,沒說過什麼豪言壯語,但是卻經常往返於莫漣漪和赫連馳之間,做他們溝通的橋梁,用實際行動來報答莫漣漪。
“瘟疫的情況如何了?”
縱然那些染了瘟疫的百姓都被隔離了,但是沒有解藥,染了瘟疫的百姓隻有死路一條。
十一眸底閃過一抹不忍:“城中的百姓越死越多,屍體全部被扔到了萬人坑裏進行焚燒……”
十一沒有再說下去,因為莫漣漪現在已經懷了身孕,自然不能和她說些太過血腥的事情。
“也許,我能夠救助他們。”莫漣漪看著十一,其實是想要讓十一幫她向赫連馳傳遞消息。
之前攝政王府前有前來鬧事的,她出於好奇便出門翹望了一番,結果便見到街道上那些災民很快就被全副武裝的侍衛拖走了,沒死還在掙紮的竟是還被他們直接擰斷了脖子拖走。
莫漣漪因為懷了身孕,內心漸漸柔軟起來,自然不忍心看到這些,所以,便想著出手搭救一把。
十一正想同意,驟然想到了赫連馳的吩咐,即便不忍,卻仍舊開口道:“殿下知道小姐宅心仁厚,所以特意囑咐,現在還不是出手的最佳時機。”
莫漣漪輕歎了一聲,久久不語。
自此之後,莫漣漪便閉門不出,隻安心在府內養胎。
即便如此,外麵的消息依舊會清晰地傳入她的耳中。
桌前,血綢給莫漣漪敲著堅果。
“最近,京城興起了一個叫做天神教的組織,大肆煽動百姓,說是這場瘟疫是上天降下的刑罰,因為當朝皇帝昏庸無德。”血綢把打聽到的消息告訴莫漣漪。
因為這場瘟疫,所以最近興起了許多試圖改朝換代,代替皇帝登基的邪教,莫漣漪已經見怪不怪,當下也隻淡淡問道:“這個天神教與其他邪教有什麼區別嗎?”
“有,”血綢把剝好的核桃放在碟子中,推給莫漣漪:“這個邪教的發起者叫桂宇,他的老師曾經是翰林院的學士,早些年深得先皇的青睞,先皇去世之後便辭官了。現在他為了救萬民於水火之中,一直在布衣施粥,卻被試圖發動政變的桂宇所連累,被定為謀反,並被當眾斬殺。這件事情把民眾的不滿情緒推上了高.潮,當場打死了數十個侍衛。”
“然後呢?”莫漣漪滿含興致地看著血綢。
“現場失控,所以侍衛都躲進了府衙,不敢再出來。”
莫漣漪的聲音有些低沉:“那現在街道不更是一片混亂?”
“嗯,現在皇帝已經派遣大量的軍隊對百姓進行屠殺了,午夜還滯留在外的百姓都會被當作邪教之人斬殺。”
莫漣漪的神情有些倦怠,當下躺了下去,微微閉目養神,雖然她於心不忍,但是她心底卻希望外麵的動靜越來越大,隻有這件事情到達了至熱點,才是攝政王出手的最佳時機。
驀地,外麵傳來輕微的響動聲,血綢與莫漣漪對視了眼,當下向外走去。
不多時,一個紫色長衫的男子便走了進來,直直走向莫漣漪:“莫小姐,令尊有話讓我帶給你。”
男子相貌平平,但是舉手投足之間恭敬而不顯謙卑,說著,不動聲色地掃了周圍一眼。
莫漣漪見狀,卻是已道:“說吧。”
男子見狀,當下便開口道:“相國大人想請你去下天牢,他表示,你一定會不枉此行。”
“哦?”莫漣漪淡淡開口,對於這個便宜爹,即便他現在已經被關入了天牢,但是她對他還是有著一些希冀的,當下便道:“帶路吧。”
天牢。
牢房裏陰暗潮濕。
莫相國雖然被打入天牢,但是他畢竟是當今皇後的親爹,當朝的相國大人,所以獄卒並未怠慢他,至少他所在的牢房是相對較為幹淨的。
有獄卒將化成了宮女的莫漣漪帶到了莫相國麵前,他看著那即便可以抹黑了臉,也依舊難掩其天資的莫漣漪,心內輕歎,有如此姿容,當真世所罕見。
“漣漪……”莫相國向前一步:“你終是來看望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