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赫連馳已經衝破了血綢定住的所有穴道,原本蒼白的臉色已然變的猩紅,全身都是一片剔透的紅色,似有隨時要爆體而亡之態。
可是赫連馳力大無窮,毒素的折磨根本就壓抑不住,血綢當下用盡了全部的臻力死死控製著他:“十一皇子,不好了,王爺的毒素根本就控製不住。你能不能先想辦法控製住他,我即刻就去尋找歐陽冥!”
“不用了。”驟然間,一聲渾厚圓亮的聲音響起。
看著那近在眼前,似是從天而降的歐陽冥,血綢微微心驚,縱然知道他武功極高,卻是沒想到他的出現讓他和十一皇子都沒有察覺到,可是看著近在眼前的他,眸中又多了幾分欣喜:“門主,你一定能召喚出漣漪的對不對?”
歐陽冥看了下隨時能掙脫出來繼續殺戮的赫連馳,隨即走上前去,立刻在赫連馳的身體上點了幾處穴位,隨即從懷中摸出一粒黑色的丹藥給他服用了下去。
看著血綢淡然並未阻止的神色,歐陽冥方道:“攝政王本來命不多矣,也得虧漣漪這樣純聖之人才能漸漸壓抑住他。我現在已經用丹藥暫時壓製住了他體內的毒素,不過,你們要召喚出漣漪,莫不是想要用她的性命去救他?”
血綢深知歐陽冥對於莫漣漪的感情,當下立刻道:“你誤會了,別說你,就是王爺知道了我們是用漣漪的性命救了他,醒來之後也會殺了我們然後給漣漪殉情的!”
血綢的話並不誇張,今日赫連馳為了莫漣漪而血洗太後暗衛的事情,眾人看的分明,若非她們逃跑的太快,赫連馳定然是要將太後以及文武百官給全部生撕了的。
歐陽冥眸底閃過一抹安心,當下卻隻是淡淡看著血綢,似在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血綢當下繼續道:“門主,你是知道的,漣漪體內的血是至靈之物,與那長生藥物相差無幾,所以隻要給王爺服用了漣漪體內少許的鮮血,王爺就能夠醒來。再者,你既是一直在暗中,那麼想來今日漣漪所受到的重創你應該已經看到了,如果再不解救漣漪的話,不知道她會不會有更大的生命危險!”
最後一句話使得歐陽冥的眸光輕顫,當下掃了眼床上衣服上仍然血跡斑斑的赫連馳,縱然他很惱怒赫連馳並沒有保護好莫漣漪,但是今日赫連馳為了莫漣漪可以與天下為敵的堅定他深深看在眼裏,他敬他是個真正的大丈夫,所以,即便隻是單純的救赫連馳,他定然也會想辦法將莫漣漪給召喚出來。
思及此,歐陽冥當下道:“白天的情況你們都看的清清楚楚,為了不再發生什麼異象,所以不能在這裏召喚,我們去院中,按照我說的,立刻去準備。”
血綢想都沒想,直接頷首道:“大恩不言謝,門主,請說。”
不多時,血綢便按照歐陽冥的要求將他所需要的東西全部都準備好了,並且在院中的空地處擺好了碩大的祭台。
與白天迥異的是,剛擺好祭台,那天空中本來陰沉沉的烏雲卻是被什麼拉動著般,迅速向四周撤去,整個院中的上空,圓月高掛在上空,像是,像是在迎接著什麼的到來般。
月亮越來越位清亮,將整個院落都照耀的如同白晝,散發著太陽般強烈卻柔和的光線來,那本來無星子的空中也莫名地閃現出了許多晶亮的星星,猶如一條銀河綢帶般,圍繞著那原諒急速地轉動著,傾瀉出無數條流光來。
即便有了白日的那種視覺震撼,可是看著眼前的這種狀況,所有人也都驚呆了。
若非是因為歐陽冥隻是站在祭台旁邊,並還未有任何的行動,他們真的要認為這一切都是歐陽冥的幻術罷了。
可是話又說回來,眾人卻是都不敢相信,這世上竟然會有操控著星月的幻術!
歐陽冥見狀,眸中的震撼一閃而過,當下卻是迎著那掛在樹上的深紫色衣袍奔去,手執血劍在那衣袍上用血劃了一個圖騰來。
血綢眸光微頓,他隱隱認得,那圖騰就是浮現在莫漣漪額間的圖騰!
霎時間,狂風大作,不似白日的那種能將所有屋頂都掀起來的狂風,而是一種無形的,能讓人感覺到形態,卻感覺不到任何力度的狂風!
眾人身上的衣襟全部飄了起來,院中那棵千年的古樹也在顫動著,傾斜著,看著那樹,眾人便有一種隨時會被刮斷之勢,可是卻絲毫感覺不到有風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