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柳絲當下卻是直接跪了下去:“今日殿下要處死奴婢,奴婢也要說,不能讓側妃平白地受了這委屈去!”
接著,又將方才的事情添油加醋說了遍,話落,早已紅了眼眶,配合著那麵容,額,怎麼看,怎麼惡寒!
晉王抬眸看向納蘭於飛,納蘭於飛目露委屈,麵上卻是道:“柳絲誇張了,姐姐待妾身還是挺好的。”
這話沒有否認,看來,是逼著晉王做出決定了。
晉王當下起身,輕甩袖袍:“這個輕輕,實在是太過分了!”
話落,抬步向外走去,走出屋子,瞬間覺得空氣新鮮了許多。
納蘭於飛主仆對視了一眼,眸光含笑。
東院,晉王看著正在抱著兵書看的不亦樂乎的莫漣漪:“你可知,側妃前去找我了。”
莫漣漪頭也不抬:“是因為搶了我的馬蹄糕的事情,前去認罪的嗎?”
“不是,是狀告輕輕打了柳絲。”
“惡人先告狀!”莫漣漪冷嗤了聲,卻依舊保持著看書的動作。
晉王見狀,上前把快要把腦袋紮到書裏的莫漣漪拎了起來:“不過,輕輕將柳絲打成那樣,確實過了。”
“哦?”莫漣漪挑眉:“哪樣?”
晉王想了下,之後方道:“豬頭。”
莫漣漪倒吸了一口冷氣:“輕輕何時內力如此深厚了?兩個耳光竟是就將那等厚臉皮打成了豬頭?”
似是聽不出莫漣漪的嘲諷之意,晉王隻把玩著她的秀發:“隻是,輕輕做的確實不對。”
“嗯,不該打臉,被人看到痕跡,終究是不好。”莫漣漪神思著,似是在想著如何能將柳絲打的不著痕跡。
“……你呀,就是對她太放縱了。”
莫漣漪揚起了下巴:“我的丫鬟,我不放縱她誰放縱她!”
“你忘記你交代我的事情了?這件事情,她既然直接向我告狀了,我必須得做些表麵功夫是不是?”
堂堂一個王爺,想要處罰一個丫鬟,卻還前來取得莫漣漪的同意,莫漣漪知道,她應該見好就收,當下沉思了下道:“那你打算?”
“罰她半年的月錢?”
“三個月!”
“成交!”生怕莫漣漪會反悔似的,晉王立刻道。
晉王走後,莫漣漪看著身邊揪著衣角的輕輕,當下直接從發髻上拔下明珠步搖:“喏,賞你。”
輕輕看著那抵得過她三年月錢的步搖,眸光湛亮:“小姐,可不可以再罰我一次?”
莫漣漪抽了抽嘴角:“你倒是不貪!”
晉王罰輕輕三個月的月錢的事情隻告訴了納蘭於飛,算是給她一個交代了,可是柳絲轉頭就把這件事情傳了出去,現在整個晉王府對此事已經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輕輕畢竟是莫漣漪的丫鬟,哪有肯吃虧的道理,當下就把莫漣漪賞賜給她的所有首飾戴上,在府上招搖了一圈,向柳絲炫耀的意味不言而喻。
不過,不得不說,晉王為了柳絲懲罰輕輕這事,也讓一些攀高踩低之輩倒向了納蘭於飛這邊,因而她們主仆的地位在晉王府更是節節高升。
這天,又到了莫漣漪去宮中給皇帝療傷的時間了。
皇帝本來就有舊疾,再加上這次傷了心脈,而且,他心內的傷,一直都沒能開解,因而,現在的皇帝可以說是在用靈藥和靈力吊著命了。
莫漣漪雖不願承認,可是卻也清楚,皇帝,隻怕是真的時日無多了。
屋內彌漫著一種濃鬱的藥味,即便各處都點燃了沉香,試圖掩蓋這味道,可是藥味卻依舊清晰可聞。
屋內,皇帝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眉間的紅印更深了,短短不過月餘,皇帝再無了初見時的意氣風發,現在的他,明明就是一個形如枯槁的老人。
“小狐狸,你來了。”
即便沒有睜眼,皇帝也聽出了莫漣漪的腳步。
強忍下心底的酸痛,莫漣漪抬步上前,展露笑顏:“老狐狸,這幾天你有沒有偷喝酒?”
“嗬嗬,朕老了,那些奴才都不聽朕的話,都不給朕酒喝了。”
莫漣漪扶著皇帝起身,哼唧道:“看不出來你還真的和外界傳言那般得人心,讓那些奴才誓死也不願再給你酒喝讓你糟蹋自個兒身子了。”
“哈哈,”皇帝大笑,笑容清爽,看向莫漣漪的目光更多寵溺:“你呀!朕還不知道,他們都是屈服在了你的淫威之下!”
“我冤枉!”莫漣漪捂著心口的位置,痛心疾首的模樣:“我一心為陛下,卻遭到懷疑,陛下不辨忠奸!”
“不辨忠奸?那為何在朕身體最為虛弱的時候,出現在這的反倒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