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活看實在鬧得不像話,喝道:“你再這樣當眾傷人,本將軍便將你送到京兆府。”
一聽他自稱將軍,眾人都道:“請這位將軍治治這惡婦吧。”那臉上被撓的青年更是朝他長揖到地:“有勞將軍主持公道。”
婦人見眼前是位將軍,那可是大官,當下也不敢再行傷人,可也沒閑著,換了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扁了扁薄薄的唇道:“妾身被驢踩傷,如今肚子傷痛難忍,腸子都快流出來了,求將軍為妾身主持公道。”
“哈哈哈……”
“腸子都快流出來了,還能這麼精神,你當自己是神仙嗎?”
“休想虛言掩蓋你傷人的事實!”
有放聲大笑的,有捧腹大笑的,也有傷者憤怒已極,如那位青年。
喬潔擺了擺手,笑聲漸歇。喬潔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道:“老丈的毛驢失蹄踩了你,是你驚嚇在先,但毛驢衝過來把你撞倒,倒也應該賠償,隻是你一連傷了幾人,也應該賠償才是。”
當下分別了賠償的數目。青年道:“將軍所言極是,某聽將軍的,隻要這婦人賠某銀兩,此事就此作罷。”
婦人大怒,道:“哪裏來的狗屁將軍,如此偏袒,老娘不服。”
“來人,送京兆府。”喬潔也怒了,喝令兩個侍衛上前拿人。
眾人歡呼叫好,大覺暢快,跟隨兩個侍衛去京兆府看熱鬧了。
喬潔目送一條長龍逶迤而去,搖了搖頭,打馬直奔丞相公廡。
程墨聽他求見,從奏折中抬起頭,道:“可曾來做什麼?”
“是為出征匈奴之事而來。”
“叫他進來吧。”
喬潔大步進來,向程墨行禮,對這位少年得誌的丞相,他從心底佩服,見識了少年英雄霍去病的英姿,程墨這位年紀輕輕便得封列侯,坐上丞相寶座的青年被他歸到才的行列,跟霍去病同樣了不起的人物。
朝中無戰事,武將漸漸被邊緣化,淡出權力中心,喬潔雖位列四安將軍之首,但沒有爵位,霍去病去世後,又沒人提攜,早就不參與政事了,要不然為何每次上奏折,都沒有下文?
程墨前幾看過他請戰的奏折,寫得很一般,要不是程墨記性好,哪能記住這人的名字?正因為他曾請戰,才肯見他。
“見過丞相。”
他身高約九尺五寸,站在地上如鐵塔一般,年紀有四十開外了,頜下短須根根如鐵,倒是一個漢子。
喬潔也在打量程墨,眼前的青年,麵如冠玉,目如朗星,端坐在大書桌後,如沉淵嶽峙,氣場強大得很。
“喬將軍免禮,坐吧。”兩人眼神交鋒一息,程墨開口道。
喬潔鬆了口氣,肯請他坐就好,要是讓他站著話,那是不打算和他長談了,隻要給他機會,他定能打動這位年輕的丞相。
“謝丞相。”他道謝,在對麵的椅上坐了。
程墨身材修長,可同樣坐在椅上,還是比喬潔矮了半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