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墨搖了搖頭,道:“你去睡一會吧,我不睏。”
趙雨菲還想再勸,翠花來報張清來了。
以前張清過來不用通報,直接往裏闖。自從顧盼兒住進來後,他便留了個心眼,先在前院等著,讓下人把程墨請過去。
程墨叮囑趙雨菲去午睡,又讓春兒心侍候,要是顧盼兒醒了,讓她吃飯,再撐傘去前院。
“五哥,有人仿我們的官帽椅了。”張清一見程墨,便道:“娘的,還做得跟我們一模一樣。”
昭帝下旨距今不到一月,這個度實在有點快。
程墨在椅上坐了,道:“質量怎麼樣?時間太短,漆一定上不到位,用手一摸,就能感覺得出來。”
油漆要上一層晾一層,晾幹再上第二層,如此往複,哪是短時間能做出來的?要麼,他們邊拿官帽椅箕踞做文章,邊製作官帽椅;要麼,趕時間搶著仿冒,做工粗糙,漆更是不行,一眼看得出來。
張清道:“五哥果然內行。漆確實不行,做工也很粗糙。但是人家的價錢隻有我們兩成。今剛上市,很多人冒雨采購。”
宜安居的官帽椅貴得離譜不,還要預訂,可仿冒的便宜,而且大量供應。
“沒事,市場定位不同,消費群體也不同。”程墨道:“由他們去吧。”
最怕他們仿用宜安居的名頭,和宜安居爭搶高端市場,現在擺明是仿冒,倒好了。
張清聽不懂市場定位和消費群體是什麼意思,程墨一一解釋給他聽,道:“會買他們官帽椅的,都是一些家境過得去的百姓;買我們官帽椅的,是達官貴人、勳貴公卿,這就是群體的不同。”
一張官帽椅兩百兩,普通人家怎麼買得起?宜安居做的是高端市場,還有大量的低端市場空白待開。這些匆促上市的劣質官帽椅正好填補官帽椅的低端市場,同時讓官帽椅加快普及。這麼一來,不用三五年,再沒人用席子,到處是官帽椅的下了。
張清一聽高興了,道:“敢情他們無意中幫我們呢。”
程墨點頭:“是,由他們去吧。”
“好。還是五哥有見識。”張清道:“這麼大雨,五哥在家裏做什麼?不如叫上四哥,一起去醉仙樓喝兩杯。”
太高興了,喝兩杯慶祝一下。
程墨道:“盼兒病了。”
“嗯?”張清聽話聽音,覺得內中大有文章,湊上來問:“顧盼兒病了?”
顧盼兒病了,他不出府喝酒,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顧盼兒已經不僅僅是趙雨菲的結拜姐妹了。
程墨苦笑。
榆樹端茶進來,笑道:“十二郎君不知道,盼兒姑娘是為我家郎君沐雨淋病了。”
“多嘴。”程墨道:“下去。”
張清拉住榆樹,道:“來,跟我。”
榆樹哪敢多話,瞥了程墨一眼,低頭退下。
張清眼珠子轉了轉,突然大笑,道:“五哥,你好鐵石心腸,怎麼舍得讓這麼個仙般的可人兒為你淋雨?”
程墨板著臉道:“別聽他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