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墨點了點頭,道:“好,請武四哥安排時間。這頓飯,讓我做東。”
武空見他十分上道,更是高興,道:“那倒不用。你現在手頭拮據,有什麼需要隨時跟我,隻要我有的,一定沒有二話。”
大家以後就是自己人了,哪有不盡力幫忙的道理。
程墨連聲道謝。
兩人相談甚歡,直到日落西山,醉仙樓快要關門,才勾肩搭背從醉仙樓出來。走在街上,被風一吹,程墨腳步踉蹌,要不是武空扶著,就跌倒了。
武空的隨從牽馬過來。武空道:“沒看五郎這個樣子騎不得馬嗎?快備車。”
“不用。”程墨眼睛都快睜不開了,揮了揮手,道:“今喝得痛快,這就告辭了。”也不管武空,眯眼搖搖擺擺走了。
武空微醺,還沒有醉,見程墨走的方向,忙喊:“五郎走錯了,你家在那邊。”
“哦——”程墨迷迷糊糊轉身,往相反方向去了。
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街口,武空笑了,這子,開竅了。
出了街口,程墨腰姿筆直,腳步也不踉蹌,快步往院的方向走。武空在觀察他,他何曾不是在觀察武空?他聲名如此狼藉,武空為什麼會對他高看一眼,甚至不惜主動借錢給他?一定有原因。
他猜不透原因,隻是感覺武空對他沒有惡意,於是決定走一步看一步,先加入他的團體再。
走到院巷口,已快黑了,婦人們呼喚玩耍的孩子回家吃飯,看到程墨,便和程墨打聲招呼。
程墨好賭的名聲在外,她們也隻敢打一聲招呼,可不敢和他來往。
還沒走近門口,程墨便覺得有些不對,暮色四合中,院的柴門好象開著。他走近幾步,看得清楚,柴門果然大開。接著,裏麵亮起燈光。
一股寒意從脊椎傳遍全身。這個地方,難道鬧鬼不成?
程墨站的地方走來一個婦人,手拎一個五六歲孩子的耳朵,那孩子疼得呲牙咧嘴。婦人見程墨站在她家門口,吃了一驚,道:“五郎,我家吃了上頓沒下頓,真的沒錢借你了。”
這是以為他要借錢?程墨哭笑不得,道:“我隨便站站。”
婦人狐疑道:“你不借錢站我家門口幹嘛?”
程墨這才現站在人家門口,擋住人家的路,忙往前兩步,讓開地方。
婦人拎著孩子的耳朵從他身邊走過,程墨清晰地聽到她長長鬆了口氣的聲音。以前的程墨到底有多混蛋啊。程墨搖了搖頭。
一條苗條的身影從柴門裏走了出來,在門口張望一陣,現了程墨,一聲歡呼,轉身跑進柴門。聽聲音,是女聲。難道是女鬼?
程墨本來不信鬼神,但死過一次後,便有幾份信了,要是沒有靈魂,他哪能穿到這兒?
就在他猶豫要走還是過去看看時,有人提了燈籠出來了,看身形,應該是剛才的“女鬼”,後麵還跟著一個胖胖的分不清男女的身影。
這是誰?程墨睜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