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冥手中耍了個劍花,長劍指著鷔浥的爪子,目光冷酷無情,“孤看你是忘記了你的爪子是怎麼廢的了?”
“我想你可能也忘記了,我之所以還容忍你活在這世上,不過是因為有人求情不要傷害你。要不然,我的傷爪之仇和我三弟的斷尾之仇,就算是殺把你挫骨揚灰數十次都不為過。”鷔浥語氣平淡,一副長輩不屑於後輩談論的語氣。
沈冥的手臂抖了抖,“你說什麼!是誰求得情?”
沈冥轉念一想便知道這件事情肯定是和青青脫不了關係,語氣急厲,“說!你們到底逼迫青青做了什麼事情!”
鷔浥冷笑一聲,爪子一拂,便把赤焰鞭給甩開了,“別隨隨便便用武器指得我,要不然,誰求情都沒有用。”
說罷,鷔浥邁著優雅的步伐離去。
而跟在鷔浥身後的我踱步往前。
突然,手腕一緊,整個人跌落進沈冥的胸膛,他身上濃烈霸道的氣息,噴灑在我的耳邊,“樓承鈺,不管你是怎麼想的,都不要拿青青的身體去冒險。”
我尷尬的扯了扯嘴角,慢條斯理的推開他,“冥王,請你注意你的措辭。樓承鈺是盧青青的前身,盧青青是樓承鈺的轉世。她們本就是一體的,沒有誰強迫誰這麼一說。請你讓開,擋著我路了。”我心裏不禁發苦,其實挺嫉妒盧青青的,樓承鈺這麼長時間以為求而不得的東西,盧青青竟然能夠唾手可得。
這我不知道是要高興才好,還是悲傷才是。
沈冥眸色越發陰沉,“我不準你跟著鷔浥離開!”
“沈冥,你要看得清現在的形勢。和鷔浥他們作對,橫豎是個死。不這樣做,我們是一點機會都不會有的。”我麵無表情的掰開他落在我手腕上的手,掙紮著從他懷中離開。
“孤不願意讓你冒險罷了,這樣會讓孤覺得,自己是個懦夫,竟然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連沈冥自己都沒有分清楚,他對樓承鈺與盧青青是怎麼樣特殊的感情,可能是深深的喜愛之中又帶著些許愧疚,想要補償,卻發現虧欠得越來越多。
我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什麼話都沒有說,遲疑片刻,提步向前走去。
鷔浥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外頭有蠱雕守著,就算是隻蒼蠅也沒有辦法飛進來。
“鷔浥,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到底是想要我做什麼?”我屏氣凝神,鄭重的說道。
“隻要讓我們三兄弟跟在你的身邊即可。”鷔浥笑吟吟道。
“就這麼簡單?”我眸光明澈,並不相信鷔浥要我做的事情如此簡單。
“在我們三兄弟跟在你身邊的日子裏,還有些許小小的心願。”鷔浥笑得越發人畜無害。
我輕笑一聲,看來這才是重頭戲。
“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何不直接把話說開了呢?”我目光灼灼,凝視著鷔浥,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個細微的動作。
“隔日取你一碗心頭血,隻需要七七四十九日,一共是三個月的時間,我們便會離去。在你身邊的日子裏,你可以對我們提兩個我們力所能及的要求,這是我們送你的。”鷔浥得意的說道,似乎是這樣子我撿了多大的便宜似的。
我身子一震,努力回味著他所說的話,如果沒有聽錯,他是要我兩天一次心頭血的喂他們?
我挺直脊背,一股寒意從我的腳底往上躥,頭發僵得發麻。
這難道不是他想要我變相的自殺,流血而亡啊……
“你確定你沒有在和我開玩笑?”我斂了神色,表情專注且肅穆。
鷔浥不解的反問道,“難道你覺得我是在開玩笑?”
我心裏一下子來了火氣,“你知道每隔一天一碗心頭血的喂你,那血是多麼的來之不易嗎?你知道我身體內的造血幹細胞有多辛苦嗎?你上下嘴皮子一翻,這件事就板上釘釘了嗎!你有問過我的意見嗎?我看你根本就不是在講和,而是在挑刺吧?”
蠱雕在門外聽到我們的爭執聲,探出個頭看我們,鷔浥給了他一個眼神,讓他稍安勿躁。
“你是九陰之體這件事你可知道?”鷔浥避開我的問話。
我的心咯噔一下,“是九陰之體又如何,全天下總不能就我一個九陰之體吧?是九陰之體就一定要給你們這些凶獸吸血嗎?一定要把我吸成木乃伊你才樂意是吧。”
鷔浥竟然鄭重的點了點頭,“你說對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