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關上,王翠就像是受驚的小獸,害怕得不行,寧婉還未開口,王翠便紅了眼眶。
我抱胸在一旁冷眼看著,此時的她與在連禕懷中的王翠判若兩人。
寧婉最是見不得別人哭,悄無聲息的遞了一張紙巾給她。
王翠不敢接,反而哭得更加起勁,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寧婉很有耐性,靜靜的等著她哭完再談正事。
王翠哭累了,低著頭,抬起眼,望向寧婉,“小姐。”
“說說吧,和連禕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寧婉雲淡風輕的開口,全然沒有把眼前的人看作搶走她丈夫的情敵,而是一個在她家辛勤工作的小保姆。
王翠又想要哭,被寧婉打住,“別哭了,連禕不在,你是要哭給誰看?”
王翠的臉燒了起來,果然是不打算哭了,“小姐,我和姑爺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能是怎麼樣?”寧婉的頭有點疼,打斷王翠的話,輕柔的撫摸著肚子。
麵對著如仙子一般的寧婉,王翠心裏突然拿不定主意了。
“小姐,是姑爺,是姑爺強要了我。你知道的,我隻是一個小保姆,我能夠怎麼辦?”王翠跪在地上,昂著臉,心裏打定主意,把一切都推到連禕身上去,連禕與寧婉兩人沒有感情基礎,換句話說,兩人都是互相不信任的。
她完全可以利用他們之間的隔閡,為自己謀一個出路。
“小姐,你要為我做主。姑爺他,他還在我麵前說了許多關於你的不好的話。”王翠邊說,邊偷偷打量寧婉的深情。
寧婉除了一開始揉了下眉頭,神情再也沒有動過。
寧婉突然有些心累,連禕愛在外頭找誰就找誰,鬧到她麵前來,是要她的麵子往哪裏擱。
“離開這個地方,我會讓叔給你一筆錢,夠你在鄉下過一輩子了。”寧婉目光沉靜的盯著她,無喜無悲。
王翠心尖一顫,跪著往前挪了兩步,“小姐,是姑爺強迫我的,我並沒有錯,為什麼走的是我。”
“因為……他是我丈夫啊。”寧婉輕笑,如果忽視她眼中的悲情,的確是美如天仙。
王翠頹然的跪坐在地上,哭得涕泗橫流,不停的向寧婉求情。
“小姐,你不要讓我走,我好不容易從那個鬼地方出來,如果回去的話,一定會被同鄉人笑話死的。我再也不敢了,您就讓我在寧府當個保姆吧。求求小姐你了。”
寧婉起身打開門,招呼大管家把王翠帶走,並且囑咐道,“悄悄的帶走,不要讓連禕知道。”
連禕應酬完回來,竟然沒有發現王翠的身影。
寧婉不動聲色,以前怎麼樣,現在繼續如何對待他們。
或許是因為快要當母親的緣故,對這些紛紛擾擾再也提不起半分興趣,隻想等著肚子中的小生命降臨在這世間。
與孤單的她做個伴。
寧婉每天的心情都很好,可隨著時間的流逝,連禕卻是越發的沒有耐心,越來越焦躁。
一方麵是王翠的失蹤,讓他十分的恐慌,害怕他們兩人的事情是不是被寧婉知道了,如果被寧婉知道了,那麼他會如何?寧哇會和他離婚嗎?會收回給他的一切嗎?
他過得膽戰心驚。
十日,連禕穿戴整齊,坐在沙發上等待寧婉下樓。
寧婉的目光掠過他,微微笑了下,便落座吃飯。
連禕幾次欲言又止,揉搓著雙手,緊張得不行。
“連禕,來吃飯吧,還發呆做什麼?”寧婉喝了一口牛奶。
連禕訕訕的笑了下,落座,小聲開口,“最近,怎麼不見王翠。”
“走了。”寧婉一臉淡漠。
連禕嚇得快要跳起來,額頭上冷汗直冒,“怎麼就走了?”
“舍不得?”寧婉這才抬眼看他,眼中的情緒連禕看不懂。
連禕用手掌胡亂的給額頭擦了下汗,“不是,隻是覺得,突然換了一個人,有些不適應。”
“是生活上不適應,還是床上不適應。”寧婉挑眉,對於連禕與王翠的事情,她本不願意多追究,如果連禕聰明,就該懂得這件事就和翻書一樣,就這樣翻過去,誰都不要去提這茬。
她作為他的妻子,親手把小三送走,還給了一大筆贍養費,可連禕沒想過她的感受,隻心心念念著那個小保姆王翠。
饒是她這麼好脾氣的人,都動了怒。
連禕驚的合不攏嘴,她知道了,她果然都知道了,既然什麼都知道,為何還要與她像往常一樣生活著,隻是為了看他連禕的笑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