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扯過她的手臂,把她抱在我的懷裏,“你知道安博為什麼要救你嗎?”
想到那個傲嬌又善良的男孩,她顫抖的身體漸漸的放鬆,搖頭。
“在這世界上,每一個生命都是平等的。他救你已經成為了事實,無法改變,所以你要更加珍惜這一條安博為你爭取來的命,連帶著安博那一份,一起活下去。”我一隻手在她背後輕拍。
我任由她的淚水打濕我的衣領。
看她情緒好了不少,一副沒有休息好的模樣,我趕緊把她送了回去。
自己一個人打車,到了光明小區。
解放路已經開始通行,早高峰,車水馬龍。
快節奏的城市早已經忘記了那個倒在血泊中的男孩。
我向門口保安問了路,一路到了杜奇所說的B棟22號房……
房子很老舊,電梯中也有一些奇怪的味道。我對著房間敲了敲門。
很快門就開了。
杜奇見到我愣了下,之後撓了撓頭,“沒想到你會這麼快來找我……”
我笑道,“不請我進去坐坐?”
杜奇這才反應過來,拘謹的搓了搓手,把門打得更開,側過身子讓我進來。
普通的單元房,采光很好,隻有兩間房與一個廁所。
一進來便看到一張幹幹淨淨的床,幾乎都是純白色的,房間內的氣息很幹淨,可見主人是個十分整潔的人。柔柔的陽光正好灑下來,就連同所有物件都變得慵懶舒適起來。
在房間內最紮眼的恐怕就是兩大袋行禮。
杜奇察覺到我的視線,尷尬的說道,“昨天被辭職,今天一大早房東就找來向我要房租。我實在……拿不出錢,她就讓我走了。”
我從包中抽出了一疊現金遞給他,“拿好了……”
他連連擺手,“我……”
“這算是我借你的,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丟了工作,害的你即將流落街頭。所以說,這錢你應該拿著。”我平靜的望著他,十八歲二十出頭的年紀,最是臉皮薄的時候,一分錢難倒英雄漢也是常有的事。
杜奇也不和我客氣,接過我的前,這倒是令我刮目相看,至少沒有在小事上計較。
“之後我找到工作,一定會把錢還給你。”他的臉一路紅到了耳根,“因為我表哥的事情,我也很需要用錢。”
終於講到正題上了。
我們兩人坐在整潔的沙發上,我說道,“能和我說說你表哥的事情嗎?你知道的我全部都要聽,包括細節。”
他陷入了回憶之中,片刻之後,悲愴的說道,“我表哥是被怪物殺的。”
我的心跳漏了半拍,“怎麼說?”
“那天晚上,表哥睡到一半出門了。似乎是一通電話把他叫走的,很著急的模樣。他說是他老板。我哥哥從小就是個天才,剛剛畢業就進了連氏集團工作,當上了連氏集團CEO的助理……”
“等等,你說的連氏集團是……”我心中裏有一個強烈的預感,杜奇口中的連氏集團便是與我大有淵源的連氏集團。
“他的老板是連修。就是……”杜奇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又撓起了頭。
“然後呢?”果然與連家有關係,可是外婆的屍體在連家人的手上,死的人又是連家的。
他們這是反目成仇?
這裏麵肯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隱情。
“然後那天,我就覺得很不安,等到五點依然沒有等到表哥回來,卻等到了警察的電話。”杜奇捂住臉,一直對待他如親弟弟的兄長突然離世,不管怎麼樣,他都無法接受。
“警察怎麼說?”等他情緒平靜之後,我問道。
“警察那時候沒有多說,隻說讓我去停屍房一趟,讓我不要太激動。看到表哥的時候,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胸腔白對穿,心髒沒了……你說,怎麼會有人殺人的方法如此殘忍。而且法醫初步鑒定,心髒不是用什麼利器而造成,而是用手,像是人的手,可人的手沒有那麼大的勁,所以猜測是野獸。”杜奇一口氣說下來,他怕他慢一點,便會喘不過氣。
那血腥的畫麵曆曆在目,朝夕相處的人一下就沒了。
他還能想象當時他的表哥是在經曆怎麼樣的痛苦。
“我表哥其實很快就能夠轉正。他聰明好學,未來一片光明……”從他離開到現在,不過三天的時間,他卻覺得走了一世紀那麼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