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城是大炎國的一個邊疆城市,也是大炎國在北部的唯一一座軍事性防禦重城,其重要程度不言而喻。因此大炎國極其重視對羅城轄區的管理,這一點從其對羅城的軍事管理程度非常之深就可見一般。
生活在羅城轄區的人們,受到大炎國政策的影響,人民大多尚武。無論男女老少,或多或少都會修習一點武技伴身,並且對強者自有一種尊崇和敬畏,同樣的,弱者在他們眼裏,也沒有絲毫值得同情的地方。總之,這是一個強者為尊的世界,在這裏,拳頭大就意味著你是對的。
羅城的鐵器製造很是發達,這當然也得歸功於大炎國的軍事政策了。在羅城,隻要是成年的男性,幾乎人手一把兵器,加上習武之人都難免血性十足,因此,在羅城幾乎每天都會發生因械鬥而導致的傷亡事件。
然而,這對於羅城人民來說,早已是見怪不怪了。
此刻,烈日炎炎,已是晌午時分了。
“小然,快去,給這位爺倒點茶。”
一家掛著“蘇記鐵鋪”旗子的小鐵鋪裏,一個赤著上身的中年男人對著正在一旁打瞌睡的小男孩叫到。
這小男孩年約10歲左右,雖說是在這鐵鋪裏幹活,卻並沒有如一般的小廝夥計那麼粗糙。相反,這小男孩長得十分精致:一雙靈動有神的眼睛,修長的睫毛,粉嫩的小臉,還有一笑起來就出現的兩個深深的酒窩,是任何一個女人看見了都會立刻心生喜歡的樣子。
此刻,正打瞌睡的小男孩聽到男人的喊聲,立刻從睡夢中驚醒,轉眼又看見店裏還站著一個人,一下子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他趕緊跳下椅子,一溜煙跑進內堂泡茶去了。
這客人見小男孩長得粉雕玉琢,不像是在鐵鋪裏幹活的小夥計,頓時心生疑惑,便問那中年男人:“你這小廝長得這麼清秀水靈,不像是會在鐵鋪裏幹活的窮孩子啊?”
中年男人一聽客人的話,當下臉色一頓奇怪。他猶豫了片刻,還是緩緩道:“其實這說來也怪啊,這孩子原先並不在我這店裏幹活的,他是我在去城裏的路上撿來的。當時看他昏倒在荒野中,渾身髒亂,無依無靠的,便想幫幫他。哪成想不管問他什麼他都不知道,隻知道自己姓蘇,叫蘇然,其他的竟什麼都不記得了。我看這孩子當時怪可憐的,又和我蘇鐵匠同姓,想著也是有緣,便收留了他,讓他留在店裏幹幹雜活,給他口飯吃。”
“原來如此。隻是這小孩來曆不明,你還是謹慎點好啊,別給自己找來了什麼禍端,那可就得不償失了!”那客人好心叮囑自稱蘇鐵匠的中年男人。
“哎,我一個人,雖說是無牽無掛的,但有時也是孤苦難耐,難免想找個人說說話什麼的。這小然人聰明,又能吃苦,平時也能陪我聊聊天,打發打發時間。我倆相處這一段時間來,我早已把他當成是自己的兒子看了。若他真有秘密,肯定會告訴我,不會對我有所隱瞞的。這一點,我還是可以肯定的。”蘇鐵匠微笑著回道。一想到小然,他的臉上難免會浮現出一抹驕傲的神情,仿佛小然真的是自己的兒子一般。
客人見蘇鐵匠這麼一說,也不好再說什麼,剛好小然端著茶走了出來,便不再多言,隻是與那蘇鐵匠坐在一塊聊起要打造的兵器。
小然將客人麵前的茶杯斟滿茶水,見蘇鐵匠和那客人正埋頭於桌子上的兵器圖紙,覺得略微無聊,便轉出鋪子,溜達到街上去了。
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蘇然細細一算,驀然發覺自己來到羅城已經有一年多的時間了。而自從蘇醒之後(蘇鐵匠曾告訴他,自己發現他的時候,他正昏迷不醒),他對自己以往的事情竟一無所知,唯一記得的就是自己當初脫口而出的一個名字“蘇然”,可是這“蘇然”是不是他的名字連他自己都不清楚,隻是在他的意識裏,這名字似乎對他很重要。所以他幹脆就把蘇然當成是自己的名字。
一年多的時間,蘇然已經將羅城這一帶的環境摸得一清二楚,就連走在街上,都有不少人跟他打招呼。顯然,大家對這個模樣乖巧可愛的小男孩都有著不小的好感。此刻,蘇然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閑逛著,本想打道回府的他,卻發現在他前麵不遠處圍著一群人,正在指指點點著什麼。
蘇然倍感好奇,便湊了過去,他仗著自己身子小,輕易便擠進了人群裏。抬頭望去,蘇然發現原來這裏貼著一則告示,當下便認真地看了起來: